残留的一滴酒卷进口中,后知后觉地发现,这味道竟与那晚江掠淮嘴角挂着的那滴酒的味道一样。
宋疏棠傻笑。
坏了,杜言画心里大呼不好,对宋疏棠这种平日里不喝酒的人来说这酒太烈,怕是要醉。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宋疏棠的脸烧得通红,眼神开始涣散。
天色已晚,若让宋疏棠这个模样回家,恐怕不是一顿数落能解决的事。
杜言画搀着宋疏棠上了马车,吩咐回书院,又让自己的丫头去尚书府赔罪:“你就说……说今儿新学子入学,我一个人有些忙不过来,需要宋夫子留下来帮忙,亥时前定能结束,若是不放心,可以派蘅芜过来照顾,或是亥时派马车过来接。”
她算了算时辰,估摸着到了亥时宋疏棠能酒醒。
楚氏心情正好,听了丫头的话并没有多说什么,嘱咐了两句,让蘅芜去吩咐马夫套车一起跟着去。
苦了杜言画一个人带宋疏棠回书院。
她终于见识到什么叫发酒疯,平日里最是端庄的宋家姑娘,喝醉后竟是如此模样。
在马车上杜言画还能压制她,下了车,宋疏棠彻底撒欢。
书院门口的石狮不知如何碍了宋大姑娘的眼,被她指着鼻子骂,还顺带踢了两脚。
杜言画好容易将她拉回书房,她抄起桌上的《女诫》,扔进水盆,又拎起半湿的书册对着烛火摇晃:“好一个……嗝……好一个妇容妇德!”
宋疏棠一张张撕下书页折纸鸢:“你们要三从?本姑娘主偏要三纵——纵火!纵马!纵……纵情!”
杜言画扶额!
“谁爱当什么端庄的贵女,我想去漠北放狼烟,想和他一起去……”
杜言画心里一个“咯噔”,忙去捂她的嘴。
当心隔墙有耳。
宋疏棠“呜呜”地挣脱杜言画,忽然静默,一屁股地坐在地上,掰着手指头不知道在数什么。
“八回,”宋疏棠比了个“八”字,嘟嘟囔囔,“我们做过八回,哦,不对,四日前还有一回,不,是三回,哎呀不对,每次都不止一回,这怎么算……”
杜言画有些傻眼,这丫头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等她醒了会不会羞得想跳河自尽?
她决定找个东西把宋疏棠的嘴堵起来,免得她再胡说八道。
哪知再回头看,宋疏棠已经在散了一地的书页中睡着了。
蘅芜进屋时正看见满地狼藉,宋疏棠蜷在《女诫》的碎页堆里酣睡。
蘅芜只愣了一瞬,随即便去搀扶宋疏棠。
杜言画忙去帮忙,她讪笑了两声:“对不住,你家姑娘误喝了我的酒,那酒烈,她大概是头一回喝,这才……”
蘅芜略笑了笑:“无碍,杜山长不必自责,其实我家姑娘……”她顿了顿,“其实我家姑娘很羡慕山长的洒脱,她心里苦,也许,她早想这么醉一回。”
杜言画知道蘅芜对宋疏棠忠心,这才敢让蘅芜过来照顾,可她也没想到蘅芜会这么说。
苦笑了两声:“什么洒脱,人前还不是得带着一副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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