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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矿石丰富,有不少矿山,尤其是铜铁矿,不过有座赤焰山,原我听说也发现了铜矿,可后来不知为何未开采,那时有一回我去衙门寻夫君,正巧看见衙役们用板子抬着一人从面前过,那人盖着草席,看不清,不过一只胳膊垂在外面,皮肉也如疫病的患者一样,大片的红斑裂开。”
江掠淮:“赤焰山。”
林清玥一点头:“那山一分为二,半幅在大周,半幅在西羌。”
杜言画:“若不是疫病,那便是……”
“中毒!”江掠淮说着摘掉面衣和护手。
宋疏棠大惊:“不可以……”
江掠淮:“城外最早发现疫病约莫五日前,也就是说,这病最多潜伏五日,若是五日后我依旧安然无恙,这病,就不是疫病。”
宋疏棠急得眼泪夺眶而出。
江掠淮冲她笑:“别怕……”
杜言画和孟昭拥着林清玥往回走。
林清玥轻笑:“别推了,我早看出来了。”
杜言画与孟昭相视一笑:“得了,给他们留点独处的时间。”
江掠淮轻轻抱了下宋疏棠:“对自己的判断这么没有信心?”
宋疏棠红着眼:“是你对我说的,这是会死人的瘟疫,不是闺阁绣花的把戏,你如今是拿自己的命赌博。”
江掠淮:“自然要赌,若是天灾,我便赌赢了,若是人祸,我……”
宋疏棠急道:“若是天灾你就没命了,还叫赢?”
“天灾,说明那些人还有良知,没有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随意践踏百姓的生命,不是赢了是什么?若是人祸……”江掠淮没说下去。
宋疏棠不知道他说的那些人究竟是什么人,仰头努力不让眼泪滑落:“好,若是你赢了,我就陪你一起……”
江掠淮一下把她拉进怀里:“若是我赢了,你便要想法子救他们,和老天爷斗上一斗,说不定还能把我从阎王爷手里抢回来。”
……
第四日时,所有人都累得浑身没劲,宋疏棠、林清玥、杜言画和孟昭分成两班,轮流熬药照顾病患,歇下来就靠着墙小睡。
江掠淮里里外外地忙,不让她们几个靠近他,几天下来加起来没睡几个时辰的觉,蓬头垢面的像个叫花子。
赵宥临每日定时往书院里递消息,目下皇宫严禁出入,内阁、三司六部所有重臣都被皇后安排在内阁议事大院里休息,他的人也是透过宫里废院子墙上的狗洞,才能送些许消息出来,到处人心惶惶。
东宫被皇后的人围的密不透风,原先伺候太子和太子妃的宫人全部被换成了皇后指定的人,如今的情况无人知晓。
九重殿那边原本有些好消息,结果刚清醒的承昀帝听说了城中的疫病,心急之下又一病不起。
太医院的人焦头烂额。
城中几处寺庙以及京兆府外都搭设了药棚子,每日给百姓分送按太医院方子熬制的汤药,然而收效甚微。
百姓们已经躲着尽量不出门,人与人之间不接触,每日依旧有新感染的患者出现。
京城里,到处都死气沉沉,人人如丧考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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