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动了动，接着又像是为了掩饰什么抬起酒瓶喝了一口。
喝了几口酒，沈逾开始没话找话：“我初中时就看过你，不过是照片上。”
他眼神微微一动，片刻，一脸不在意地嗯了一声。
沈逾看到他的反应，想他这个人应该是从小被夸到大，对别人的评价已经不在意，也就没有继续说，而是问他：“你呢？”
“我什么？”他像是在故意跟她装傻。
她却想问出个所以然，说：“你之前，什么时候知道的我？”
他思考了半天，说：“你盛名在外。”
沈逾：“……”
她在杨城的名声全都跟覃席山有关，自然都不是什么好话。
他语气里倒是没有嘲讽的意思，不过她却莫名有些失落。
她哦了一声，又问：“你今天怎么没跟同学们庆祝？”
他说：“懒得去。”
她突然没了话语。一时无言，两个人陷入一阵怪异的沉默。
沈逾在这样的沉默中喝了大半瓶酒。
她对自己的酒量有数，虽然是啤酒，但是再喝下去她估计自己会醉。
她想着自己该离开了，正要站起来，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嘭一声响。
一簇烟火在不远处的天空绽放开，绚烂多彩，点燃了城市的夜空，也将房间点亮。
那一刻，覃凛正好也回头看向了窗外。那姹紫嫣红将他的脸照亮，，也照亮了那对总是明亮的眼睛。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一刻，沈逾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寂寥。
他刚考了全省状元，要是寻常家庭，这时候应该是全家高兴，围在一起庆祝的时候。而他却要一个人在这房子里喝酒。
沈逾忽而想起自己在伦敦无数个忘在窗外巨大摩天轮发呆的日子。
他会不会像她一样，坐在房间里看着外面发呆。
她心里莫名一涩，嘴上说：“听说这几年杨城新年的烟火特别好看，有机会可以一起看。”
她完全是没话找话。她新年不可能在杨城，又怎么能看烟花。
他闻言回头看向她，那对漆黑的眼睛跟平时一样，要将她看个透彻。
在她一阵不自然时，他的嘴角忽而微微一扬，带着一丝嘲弄：“为什么非要等到过年？”
“额……”她也不好意思说自己就是瞎扯。她好像有点醉了，说些不着边际的话。
“想看吗？”他突然问。
“啊？现在吗？”她觉得有点不实际。
“不然呢？我可不喜欢等。”说着，他站起身，快速穿上鞋拉着她就往外走。
她有些犹豫地说：“我们过去都放完了？”
他说：“不会。”
她说：“怎么不会呢？”
他突然回过头看着她，说：“你想去就不会，不想去，什么都会。”
那眼神直勾勾的，看得她头皮发麻。
他最后问：“去不去？”
这些年，她习惯了覃席山任何事情都要安排计划，且不一定成型。第一次有一个人，想到什么就做什么，她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哪怕只是去楼下看个烟花。
她沉默片刻，他耐心等着，最后，她小声说：“去！”
他的嘴角不可见地上扬，原本拽着她胳膊的手直接下滑，一把用力握住了她的手。
十指相握。她没有挣开。
她第一次这样不做计划不问明天地跟着一个人奔向一个漫无目的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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