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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引得一帮孩子唉声连连。
温暖玉也摸着空荡荡的肚子附和:“是了,孟姨娘生性冷漠,是绝对不会管我们死活的。”
温昭玉点头:“是啊,孟姨娘那里是指望不上的。”
这番商议之下,温予宴这个兄长也终于做了决定,“那走吧。”想着外面这会儿下了雨,将谢明珠给的女式袄子给最小的温暖玉裹上,“把你们能穿的都穿上,今儿外面越发冷了。”
若是着凉,就不知道还有没有的运气好起来了。
菡萏小筑里,白芨已经煮好了热粥,还烧了几个养胃的时令小菜,谢明珠正惴惴不安地望向门外。
也不知这几个孩子,愿不愿意给个机会。
“夫人,公子带着姑娘们过来了。”素素已经做完了已经分内活儿,如今得了空,专门打着灯笼到菡萏小筑门外等。
见到了蹒跚踩着夜色而来的小黑影子们,立即朝院子里喊。
谢明珠忙起身从暖烘烘的厅里出来,一开门迎面的凛冽寒风,叫她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只见素素打着灯笼踩在潮湿的石板地上,身后跟了一窜小人儿,只是一个个穿得臃肿,却仍旧冻得脸红手冷的。
待看清楚她们身上穿什么后,谢明珠不觉得心头生怜,看来当务之急,是赶紧给几个孩子准备过冬的新衣裳。
她倒不要紧,苏晚晚新衣裳多,足够她穿呢!
她扯了扯嘴角,试图露出一个慈母该有的笑容。
谁知道这一笑,反而将最先想过来的温暖玉吓得躲到温予宴的身后,然后没忍住恐惧地哇哇哭起来。
她一哭,其他几个孩子也都聚成一团,看她的目光无不充满怨恨。
谢明珠只得无奈地收了笑容,十分诚恳地说道:“从前我虽无管家之权,但也有万分的不是,不过这一次大病一场,很多事情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何况你们父亲也没了,往后也就守着你们过日子。我知晓你们也不信我,但俗话说的好,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我愿意等。”
随后转身进屋,“都饿坏了,先吃饭吧。”
一帮孩子半信半疑地跟进暖厅里,不说桌上饭菜诱人的香气引人垂涎,便是这厅里的暖意,也一下叫冷惯了的几个孩子犹如生在天堂一般。
到底是孩子,藏不住喜怒,一个个顿时都在这温暖下松缓了紧梆的身体和眉目。
只不过坐下后,却迟迟不敢动筷子。
谢明珠见此,无奈叹了口气,“我懂。”然后先抬起碗里的粥喝了一口,每一盘菜也都试了一回。
几个孩子见她吃后果然无事,这才开始动手。
可能一开始他们也想尽量优雅一下,毕竟就算是缺吃少穿,出身侯府的他们所接受的理念都离不开礼义廉耻规矩这些字眼。
但是香喷喷的饭菜当前,已经不知多久没有吃过这等美食的他们终究是忍不住。
一时只听得碗筷碰撞声叮叮咚咚的,等谢明珠反应过来,桌上的饭菜已如那风卷残云一般,不见半点踪迹。
她知道这些孩子和自己一样,也是饿了些日子,所以不敢叫他们吃太饱,生怕伤了胃。
果然,如今看这些小脸,每一张上都写着有意未尽。
但没法,今晚就只能这样,凡是循序渐进。
她示意素素进来收拾,让春梨领他们下去洗漱休息,随后将凤英姑姑喊来,从苏晚晚的库房里取了合适的布匹和棉花,今晚点灯给他们缝冬衣。
她是不会的,何况她是主子。但也不能叫大家白加班,因此许诺她们:“我是不建议熬夜做针线,容易伤眼睛,只是事有缓急,今日就劳烦你们。”随后拿了五两银子出来,做衣服的五人一人一两。
说实话,不说春梨因为美貌常被苏晚晚针对,就是凤英姑姑,也总是熬夜干活,更不要说白芨白萱姐妹俩了。
尤其是白萱,她针线活儿好,有时候苏晚晚查看她的私库,瞧着那一段面料好,心血来潮叫她熬夜做衣裳是常有的事情。
但那么多次,一次赏银都没有,还隔三差五被扣。
要不是有死契在,她早就和妹妹白芨离开侯府了。
现在却有一两银子拿,且只做小孩儿的棉衣,不要什么花样只求合身,这对她来说,也就是一个时辰便能做完的。
如何不欢喜?
这银子拿在了手里,还有些觉得不真实,同其他几人道:“想不得,我们还有这样的造化。”如今,只盼着老夫人不要回来的好,如此的话,这侯府以后都是夫人当家,她们的好命也就来了。
几人忙附和,一面在暖阁里缝衣裳,一面随时跟小丽看顾一旁躺着珊瑚。
谢明珠躺在苏晚晚的床上,铺盖换了,帐子也拆了,火盆里的银霜碳烧得旺旺的,盖的又是轻薄暖和的雪羊绒被子,那叫一个舒坦。
今日自己在空间的小水洼里喝了两口水后,精神明显大好,可见那水是有养精蓄锐的功效。
她随即进入空间里,准备再喝两口,没准要不了多久的时间,原主这吃多了生子偏方的破败身体就恢复了呢!
只是没想到刚进空间,却发现白日种下的那几棵禾苗,如今已经结满了沉甸甸的穗子,且颗粒十分饱满。
“这成熟的速度也太快了吧?”她忍不住剥了一颗入口,顿时觉得香甜美味,似乎比外面的米还要香不少。
她将这些稻谷收起来,准备进小茅屋将剩余的种子都种下,却意外地发现空荡荡的货架上,坐着一只小鸡仔。
这就很不科学,虽没有办法解释小鸡仔怎么出现的,但谢明珠还是给拿下来了。
没想到小鸡仔一下地,就忽然充满了生命,活泼地朝着屋外的草地去。
所以这空间不但可以种植稻谷,还能养活物?
接下来谢明珠将余下的稻谷都种好,未了避免小鸡仔把种子刨食掉,她还浇了水,等长出禾苗再出去。
但还是不放心,把屋子里拆下来的帐子拿进去,将禾苗和小水洼都给围起来,免得小鸡仔给糟蹋了。
既然帐子也能拿进来,那谢明珠便将从苏晚晚那里收刮得来的财物都放进了空间里。
但看起来还是太少了。
就是她将苏晚晚的私库都翻遍了,钱财是有些,但很明显不够过上自理想中的富贵日子。
要是没得个进项,一辈子都要节衣缩食,这点钱哪里够挥霍?
她实在怀疑管家好几年的苏晚晚,是不是把钱财藏在了别的地方?
索性也睡不着,直接去隔壁屋子里将五花大绑的苏晚晚提溜到房间里来。
苏晚晚半瘫半软地坐在地上,看着曾经属于自己的香软床铺上,谢明珠这个贱人肆无忌惮地坐着,眼底的恨意怎么也掩不住。
“看来今日的体验没叫你长记性。”谢明珠微微一笑,搓拳磨掌要起身。
此话一出,白日里那恐怖的感受再度席上身来,登时吓得苏晚晚身体犹如筛糠一般发抖,但嘴里仍旧不服气地诅咒着:“谢明珠,你不得好死!”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谢明珠是真想杀了她,可惜这不是末世,她又是贵妾,天晓得那偏爱她的老夫人会不会忽然回来?自己还要留在这侯府里,不然直接动手了结了。
但虽不能杀了苏晚晚,但让她再体验一下白日的生不如死还是可以的。
苏晚晚骂出口后,就后悔了,只是此刻谢明珠已经起身朝自己走来了。
虽她笑咪咪的,可苏晚晚觉得此刻的谢明珠犹如那地狱里的恶魔一般,叫人恐惧。
“不,你别,我求你了,我错了,谢明珠我错了……呃……”苏晚晚不由自主地开口求饶。
但为时已晚。
等着片刻,谢明珠看着脸色苍白无血色的苏晚晚如濒死的泥鳅一般瘫软在地上,才满意地松开了手。“我问你几个问题,老实回答。”
此刻的苏晚晚对自己刚才的出言不逊后悔不已,现在听到谢明珠的话,生怕嘴巴再不听使唤,连忙点头。
“你这几年没少大肆敛财,怎么就囤了那么一点?”谢明珠直接问出心中的疑惑。
说来苏晚晚是借着掌家之权揽了不少钱财,可她得讨好老夫人和温若兰。
老夫人虽说念佛不爱金银,但隔三差五要买玉雕观音或是檀木念珠去送一送,这些哪一样是便宜货?
但那温若兰更是个填不满的无底洞!
今日瞧中珍宝斋的金镶玉头面,改日锦衣坊的成衣她又要几身,吃的还要山珍海味,但凡怠慢几分她就摆脸色。
苏晚晚自小和她长大,半分不敢违逆,只能拼命地讨好她满足她,这样一来以免她去老夫人那里告状。
到时候丢了管家之权,得不偿失。
此刻叫谢明珠问起,只一把眼泪鼻涕,好不委屈心酸:“你又不是第一天进府,不知咱们那小姑子是个什么人物,吃穿用度只怕那金枝玉叶的公主都比不得,我便是攒下一分半分的,都叫她拿了去。还有老夫人一屋子神龛上的菩萨,手里的念珠,哪一座哪一串不是我拿真金白银给换回来的?”
谢明珠想了想,这倒是不假。
所以说来,苏晚晚可能的确没藏私房,毕竟温若兰和老夫人那里她不敢贪不敢省,只能把手伸朝自己这里和其他的通房妾室那里。
再有就是孩子们那。
至于孟姨娘那里,虽是和孟家断绝了关系,但到底是孟家一手培养出来的清冷美人,爹娘的心肝肉,怎可真舍得叫她过苦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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