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了

23

当年裴夫人但凡出门,必定是八宝玲珑轿抬着,十多个丫鬟跟着,所行之处俱是人追着捧着的。

裴家虽算不上官家,在京城也自有一番立足之地。

秦相宜举起酒壶往酒杯里倒酒,浑浊又廉价的酒液下肚是粗粝又辣喉的触感。

自从裴家出来以后,她偏好喝这样的酒,这是自由的滋味。

她也曾向往那些江湖儿女,活得随性。

而对于从小被养在深闺里,既无豪情壮志也无傍身本领的她来说,在深夜里饮下这一壶廉价烧胃的酒,已经是她的为所欲为。

秦相宜苦笑了两声,倒也不算,相比起来,还是与裴清寂和离的行为更出格。

和离已经是她此生用尽全力能做到的最疯狂的事情了,在那件事情过后,她此生必须谨言慎行,一步也不敢再行差踏错,否则将会落入万劫不复之地。院外又响起了脚步声。

千松道:“必是大小姐又出去了。"”

秦相宜淡淡瞥了一眼,秦雨铃年纪还小,人生还有试错的机会,胆子大也是少年人独有的特质,她倒是心酸自己呢,再也做不出那样疯狂的事来了。早知自己中年早晚也落得个这般名声,年少时还不如学学秦雨铃。

“别管她,随她去吧。”实在不行,她帮侄女守着些,别叫府里大人发现了。

秦相宜一连灌了自己好几壶酒,她太想从凡世里脱离出来了,母亲的话语像是举着父亲的剑,一剑一剑扎进她的胸口里,痛得她无法呼吸。当初从裴家出来的时候,也不过是靠着一腔连命也可以不要的孤勇,到现在,她仍不知道自己的一条命活着还能怎样。

昏昏欲睡间,她听见外面又传来脚步声,许是铃儿回来了。

不,这次不一样,这不是铃儿的脚步。

许是她已经醉得出现了幻觉,她看见有人翻过了她春霁院的围墙,那人穿着紫袍,头上戴着玉冠,月光下姿容胜雪。

他翻墙的动作,与他平常比起来,真是太没有仪态了。

尽管这件事情太过令人匪夷所思,但千松默默走出了院门,死死将院门关住,然后守在了院外,全程镇定自若。

秦相宜卧在躺椅上,一双醉酒后的朦胧眼眸懒懒抬起扫向他,浓密的扇形睫羽扇出一道弧线。贺宴舟腰间的禁步金玉相撞,发出铿锵脆响,他走向秦相宜的时候,脚步已是控制不住的虚浮。“宴舟,你脸色怎的这般苍白。”

秦相宜动作迟缓地从躺椅上翻下来,上前扶住他,语气里是说不尽的温柔与体贴。他对上她的眼,她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眸里尽是询问与担忧。他们二人跪坐在地上,互相扶着,谁也维持不了片刻清醒的仪态。

秦相宜勉强用两只手撑住他,贺宴舟虚弱地眨了眨眼,唇色毫无血色,秦相宜看得着急,伸手抚上他的唇:“宴舟啊,你这是怎么了?”贺宴舟两手往前一伸,头往下一耷拉,整个人趴在了秦相宜的肩膀上,两只手虚虚地抱住了她。

“姑姑,我好疼,明明不是我的错。”秦相宜怔了怔,两只手抬起来轻轻抚了抚他的背。

“你受伤了,给我看看。”

她晚上独自待在春霁院喝酒时,只穿了一件不太符合礼数的敞口单衣,外头是千松给她搭的毯子。现在就这么被贺宴舟虚虚抱着,倒也不冷。

只是,那人忽然从她的后颈处拉开了她的领口,也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

可是紧接着的,她吃了疼。

闷哼了一声,并未叫出声来。

贺宴舟下巴抵在她的肩上,忽然拽下她的衣领,在她肩上咬了一口。

或许在那之前,他先是用唇覆在了上面,秦相宜感觉到了一片温热,后来犹豫隐忍再三,仿佛唯有这样才能宣泄三分他心里的情感。

秦相宜抬了抬手,伸到他背后,又捏了捏拳,没有将他拉开,可是宴舟啊,就算是喝醉了酒,也不该做出这样的事情。

他浅磨着,只留下了两道清浅的牙印。

秦相宜闭了闭眼,本就混沌的大脑急需清醒的思考。贺宴舟抵住了她的额头,眼前人似乎怎么也不要她清醒。她虚虚抬眼看着他动情的双眸,又扫过他薄厚适中的嘴唇,上唇中间有丰润的唇珠,唇角尖利棱角分明。

他说:"姑姑,抱歉。"

秦相宜一双眼扫过他的眉眼、鼻梁、嘴唇、下颌,他的脸颊很苍白,她不知道他出了什么事,但她现在不想问。

他们额头相抵,他的眼睛一直在望着她,不知何为无礼和害羞,直白又炙热。

秦相宜的目光开始躲闪,她开始看向别处,她承受不了他这样的目光,但是她喝醉了。

酒气熏人,酒香萦绕在他们贴近的互相撞击的呼吸里。

她微微抬起了下巴,脖颈往前伸着,她凝视着他的唇,缓缓喘息,在她借着酒意试探着往前的这个过程中,他没有丝毫地退缩。许是难以置信的缘故,他也并未往前一步。

她的脑中一片空白,只是出于本能的,凑了上去。

先是鼻尖相碰,在彼此的鼻尖被压歪了以后,秦相宜又试探着往前送了送唇,而他迎上了她的。

三个时辰之前,贺宴舟打马到了太和殿。

景历帝坐在龙椅上焦头烂额,贺宴舟见状便觉不妙。

皇上自登基以来,就算是出了天大的事,又何尝露出过这般神情。

皇帝的心情一向简单,只要没人惹他,他就一片大好。

可是现在……贺宴舟绷紧了全身的弦,迈进大殿。

殿上人来得齐全,贺宴舟看到了几个平常不怎么见面的将军。

“北方起了战事,朕要你们几个即刻点兵出发,务必要将战事压下来。”

贺宴舟垂下头,站到了边缘处,这件事他做不了主,就是皇上恐怕真的要开始头疼一段时间了。

战事比不得别的,稍有不慎,景历帝怕是会背上千古骂名。

也因此,寻常诸事不管的景历帝,现在也免不得要焦急起来。

可问题就在于:“皇上,现在国库里实在是拨不出军费来,几位将军虽说即刻就能出发,可将士们吃什么喝什么,后续的物资补给从何而来,这都是要考虑的问题。”

景历帝怒吼起来:“那国库里的钱呢,国库里的钱到那儿去了!”

贺宴舟直起身子,竖起耳朵,可说到国库空虚的问题,他纵是有满腔的怨言想发,此刻也发不出来。

朱氏一党的人也在,他们似乎已经商量好了什么。

国库空虚皇帝要占大部分的责任,但剩下的里面,朱党这些人也没少分肉。

总之,替罪羊是被他们给推出来了。

“皇上,经查实,原在户部任职的卓玉泉,以公济私,前后共贪了公银三万余两。”

自上次贺宴舟弹劾卓玉泉以后,卓玉泉在朱党已经等于一颗废棋,现在正好推出他来顶罪,顺便消灭皇上的火气。

朱遇清又道:“皇上苦心设立了督察院

部门,就是为了监管朝廷这些贪官污吏,如今出了这么大一个巨贪,差点因军费不足耽误了前方的战事,皇上,还请您定要重罚督察院监察御史。”贺宴舟当即提袍往大殿上一跪,朱党无耻至极,此乃国之何等危急存亡之际,竟还不忘了一箭双雕,又踩他一脚。

卓玉泉是他一早向圣上弹劾过的,岂容朱遇清这般巧舌如簧就能污蔑的。

贺宴舟抬头望向皇帝,正要开口解释,可看见那副阴暗怒目的帝王相,他心底咯噔

声,现在谈不了什么帝王的爱重了,景历帝很生气,大殿之上必然有人要成为他宣泄情绪的出口。“贺御史,朝堂上有人违反纪律,贪赃枉法,你为什么不检举。”

贺宴舟捏紧了拳,他每日揣度帝心,更要揣测皇帝希不希望他检举,如今更是觉得帝心易变,如今这些人拿着这件事来攻讦他,他竟也毫无办法。朱遇清道:“皇上,律法规定,监察御史凡是知善不举、见恶不拿的,杖一百,发配烟瘴之地。”

贺宴舟怒目瞪他,若真要他为朝廷尽心尽力地检举,只怕第一个要被他弹劾的,就是朱党。

贺阁老走进太和殿,紧挨着儿子跪下,一副要替他撑腰的模样:“皇上,卓玉泉是朱党举荐上来的人,若是都察院有错,那朱党用人不查更是大错特错。”皇帝身边的大太监王炎皱着一张脸,这些人一个一个的全都要逼皇上,可又有谁是真的在心疼皇上呢。

瞧瞧皇上那满脸愁思的模样,大战在即,这些人统统都该领罚。

景历帝大手一挥:“卓玉泉,抄家斩首,贺宴舟和朱遇清,一人杖五十,跪于太和殿至子时。”

贺宴舟站起身,一句话未说,走到平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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