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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岚卿摩挲着手中的白子,她静静看着棋盘,问蓝辙:“蓝将军没有注意到我西北方向已渐成新势吗?”
蓝辙等她下一步,“看见了。”
“那你为何不将我那一簇势力早早斩杀?”
“你一直用东南主力吸引我,难道不是要好好培养它?”
敬岚卿轻笑,“我怎么会牺牲主力来扶植那么小的一个希望呢?”话毕,她将白子落在东南方残存的气口上。
蓝辙神色不变,落子追击,并不在乎西北局势:“若你当真不在意,又何必一步步将此处走入死局?”
“怎么能说是死局呢?”敬岚卿继续填着不多的几个气口,“分明是我费尽心力营造出来的,无论如何,我也不能随意抛弃。蓝将军,你说是吧?”
蓝辙一步步灭掉她的气,成合围之势,“可你确实已经这般做了。”
带着茧子的手指将死掉的白子一颗颗捡起来,投入棋盒之中,“敬岚卿,做人不能太善良,你不会不懂得这个道理。”
敬岚卿落子西北,渐渐吃掉蓝辙几个黑子。听蓝辙这般说,她低眸笑笑,“蓝辙,你我对战这十年,天下太平,边境稳定。我知道你是个好人。”
“旁人可不觉得我是个好人。”
“旁人既未入局,又怎可轻信其话。”
蓝辙收下一颗白子,顿了顿,“敬岚卿,倘若敬岚邬一意孤行,难道你要随他意而动?”
敬岚卿来回搓摩着手中那颗白玉棋子,渐渐摸得生了温,她缓缓道:“你应该知道,这也不是岚邬想做就做的。”
她看向蓝辙,“世事浮沉,你我皆是水面漂萍。有些事,不是我们想做,就能做的。”
同样,也有很多事,不是他们不想做,就可以不做的。
蓝辙放下手中的黑子,“那就是,你们不会退让了。是吧?”
“谈和一事,恐无法继续进行。”敬岚卿抛下那颗温热的棋子,看着棋盘西北方向上那已成势的白子,突然扬唇,“但是,蓝辙,长冰军也不是没有半点还手之力。”
她这话实在是过于谦虚了。
蓝辙点头,“看来,你对敬岚邬,很看好。”
“试试嘛。”她笑,“总不能让我们连试也不试,就直接放弃吧。”
蓝辙还未开口回她,突然间寂静无声的院子里咔哒一声枯枝断裂的声音传来。蓝辙转头向外看去的那一瞬,观夜楼的大门被人“砰”的一声从外面踹开。
门扇摔打在墙骨上,发出巨大的“咣当”声。
一阵雪花混着寒风翻滚进来,呼啸而过,吹得楼内烛火摇曳不止,甚至扑息了几支。于是,观夜楼内霎时昏暗了下去,以至于敬岚卿看不清踏着风雪走进观夜楼的人是谁。
那人披着满身寒气站在门内,微微歪着头,神色淡漠。
敬岚卿抬手,挡住迎面扑来的寒风,听见那个高挑瘦削的人影说:“不用试了,你们打不了了。”
风乍起,天光一瞬,敬岚卿借着雪色看见那个人,正是在战场上一剑划破她左臂的叶筝。
她脸颊上有几丝血痕,像是溅上去血后随意抹擦留下的,这不得不让敬岚卿注意到她右手上拎着的那个包裹。
那包裹黑沉沉的,看不清是什么,底部微微润湿,像是存着什么液体。
敬岚卿收回目光,她问:“叶姑娘,我没记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