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了

52.第五十二章 吾妻

《仰他》转载请注明来源:穿越了chuanyuele.com

“王夫人——识得此人?”谢渊高喊一声,化神于箭,以箭为器,身形闪烁,跃高于地三丈,握箭下刺。他亦读过兵法,知道何为声东击西,正想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鬼将军彼时一动不动,在谢渊近身的一刻,猛地转身回枪,枪似银龙飞腾而出,在空中一枪贯穿谢渊的胸膛。

利器从血肉里钻出来,将谢渊定格在空中,血柱喷洒,谢渊的身体抖动了一阵。

鬼将军转头,灰鳞甲片下筋肉突起,以一臂挑起谢渊,冷眼睨着王元姬,“你要亲自动手吗?”他一字一顿念出“夫人”二字。

王元姬缓步走出屋子,一手捏拳放在腹前,一手藏在腰后,她葡萄一样又圆又黑的眼睛在月下莹莹发亮,“世人都传,你被蛾眉月所杀。我还以为是真的。”

鬼将军冷笑,“你自然是盼着吾灰飞烟灭。”

谢渊的手握住枪头,想要把自己的身体拔出来。鬼将军一枪挺近,枪头就又往下扎下几寸,黏稠的血滴滴答答淌在地上,淌成一条小河,“小鬼,别这么急着找死。死可不好受。”

谢渊哼哼:“你怎么知道死不好受?你死过啊?”

“呵呵,小鬼话多,找死!”鬼将军旋转握枪的手腕,扎入血躯的枪头也转起来,钻骨削肉,把肉都戳烂了,筋都挑出来,“其实仔细看,你长得不错。如今鬼门大闭,无人入得轮回。你信不信,你死后化鬼,还落在吾手心里?被吾玩烂了?”

谢渊慢吞吞道:“你没这个命,让本世子给你玩!”

“嘴真硬啊。看来还是不知道什么是怕。吾来告诉你,做鬼是什么感受——”鬼将军再旋枪柄,谢渊终于疼得叫出声,鬼将军露出满意的笑容,“做鬼,喝最烈的酒也不知其辛。珍馐美馔入口,也品不出其味。最美的女人躺在床上,也不浇不灭□□……”

谢渊幽幽“哦”一声,“明白了,这叫欲求不满。”

鬼将军道:“吾还没说完。鬼也可以再死一次的。被人打得魂魄都碎。日头一起,魂魄就碎成一片片,到处飘散,子时三刻后才能凝形。但凡阳气炽盛些,魂也会碎。亲近不了男人,更沾不得女人。那滋味——确实只有死两次的人才知道。”

“谢小世子!”王元姬咤了一声,藏在腰后的手击出,飞出几丈的白练,缠上鬼将军的银枪。她的手臂转圈,白练吃上劲道,一圈圈缠上手臂,她快速往后退,身子一侧,用力将银枪往后拉。

“还是只会用这招,无用的女人!”司马将军扎马步,将银枪抡起来,白练顷刻间尽碎,他像是抖掉脏东西一样将谢渊抖下枪杆子,横枪一挑,将谢渊甩到王元姬的脚边。

“你修为怎么这么差?”王元姬手抓向谢渊的衣襟,将他拉了起来,晃了晃,“死了没有?没死,我求你滚吧,这招魂幡你护不住!”

谢渊本因失血而脸色惨白,又被王元姬摇得头晕眼花。

司马将军横枪,冷眉冷眼地甩去枪头上的鲜血,“你就躲在这里偷人吧!堂堂晋国王太后偷人!你儿子泉下有知,还会认你这个母亲吗?”

“死鬼——”王元姬身子像片树叶一样掠起来,鬼爪伸向司马将军,“去死!”

“我们夫妻有年头没打架了。”司马将军挑起一个玩味地笑,银枪直挺,迎上王元姬的白练,“玩玩儿也可以。”

半刻后,缁夜起风,银月挂血。

谢渊再也凝不出灵箭,他失了许多血,手脚都软了。但就算他能化出灵箭也没用,因为,他方才化出的箭都被司马将军的银枪轻而易举地击个粉碎。再来多来几次,结局恐怕还是一样。

司马将军手掌抓着妻子的头发,将她往院子外拖,“你真把自己当王太后?你的地位、财富和子孙都是吾给的。吾认你为妻,你才算个贵人。吾不认,你算什么东西?”

王元姬原本的发髻柔顺华美,此刻却一绺绺挂在鹅蛋脸前,发丝间有汗水也有血水,“来啊!也把我的魂魄击碎。我不怕你。活着的时候,不怕。死了,更不怕。”

司马将军顿住身子,躬身,贴近王元姬的耳朵,“你知道吾为何厌弃于你?就是因为你面上的乖静,一副高门贵女的做派,骨子里却是一股子疯劲儿。你一辈子都在忤逆吾。活着的时候,让我不忍这忍那,吾杀个微不足道的下人你都要劝我慎重。死后,赐你白绫。你怎么不来?”

司马将军继续拖拽,“便是你这样的女人教出的儿子也是一味忤逆,当了王翅膀就硬了,把赐死你的遗诏藏起来。你享了一辈子清福,死后,也没有来北邙山侍奉。你就想见你的夫君当一只孤魂野鬼!”

王元姬满是伤口的脸颊清亮亮一片,她好像在低声呜咽。

谢渊从未见过王元姬这个样子——像是跌落泥里的皎月。

谢渊按住胸口的血窟窿,摇摇晃晃站直身子,对任凭摆布的王元姬道:“夫人,您快喊人来帮忙啊!”

王元姬一味咬住唇,不出作声。

司马将军大笑,“小鬼,你还是不了解这个女人。她这一辈子夫妻恩义、尊卑礼教看得都轻。唯有子孙——放不下。”他拉起蓬头的王元姬,“吾和那群猫猫狗狗派来的酒囊饭袋不一样。吾是很是了解夫人的命门。你快喊啊,把孩子们都喊来。吾在你面前,一个个把他们都杀了才痛快。”

王元姬声音颤抖道:“你要招魂幡,我给你。别伤害他们——”

“夫人——不可以!他们要招魂幡是为复活厄运星君。”谢渊咬牙跃到两人身前,“虽然我知道,那并不可能。可我也怕有个万一。怕有朝一日,我要眼睁睁看着我所相识的那个人消失,变成那个我不曾说过一句话的狐狸。我不想这样的事发生!我不会让他带走招魂幡。我答应朔朔的,我一定要做到。”

“复活蛾眉月?”司马将军冷冷地笑,鬼眼珠子盯着谢渊,“那只死狐狸就是将我魂魄击碎之人。他害得吾不能行走于日光下,他害得我生不如死。吾与他有仇,吾为何要复活他?”

王元姬喃喃:“你是要对自己的魂魄缚魂……”

司马将军哼了一声,“你说稀奇不稀奇。你这样恨吾。天底下,却唯有你懂吾。吾只是想把发生在魏王之女身上的事再在吾身上重演一次。吾亲眼见着她白骨生肉啊!再活一次,有何不可?不必再做日头底下的碎魂,不必再做无滋无味的鬼魂。”

谢渊身子晃一下,“所以——从来没有什么复活蛾眉月?”

司马将军道:“一个蛊惑猫和狗的局而已。吾不这样说,他们肯如此卖命?如今这个局还少一环,还不到真相大白的时候。现在——你知道了。小鬼,你真的找死啊!”

司马将军冷傲地盯着谢渊,拖着王元姬疾行如风,单臂握枪,再次一招贯穿谢渊的胸口,他没有取走银枪。谢渊的身体倒下来,枪撑住他血淋淋的身体。

司马将军道:“废物——谢家的废物。”

司马将军走远后,银枪闪了一下,从谢渊身体里消失,回到司马将军的手中。谢渊缓缓地倒了下来,眼中已经没有了光。

司马将军面无表情道:“夫人,等吾长出新的身体。吾要招来蛾眉月之魂,亲眼看着温二得而复失。吾要见魏王之女穿上嫁衣,由你牵着她入我司马家的门。”

“司马家一贯如此,隐忍,诡谋,狠毒。”王元姬闭眼,长睫毛间抖落一颗泪珠,凝结在圆滚滚的下巴。

泪缓缓滴落——

——————

一滴汗珠子滴下来,钻进温朔已经被汗濡湿的衣襟。

方乾之松手,把桃木剑留在了温羲起伏的胸膛。温羲的身体软趴趴地滑下来,躺在地上,不规律地喘息。

“你说好不好笑?我被温氏压了一辈子,最后终结温氏辉煌的却是我这个最没用的人?我是一个外人啊!可你信不信,我现在走出去,他们信我,却不会信你。”方乾之血红的手掌在衣襟上擦来擦去,微笑着看向温朔,“二公子,你离开洛阳十七年,温氏族中已无任何亲信。你如今修为已散,纵使杀得过我一人,这门外有千千万万的龙门军将士,凭你一柄剑,杀得过来吗?”

温羲枯木一般的手抬起来,“朔儿,走——”

温朔几乎在一瞬间明白了方乾之要做什么。

都是老把戏了——

方乾之像个影子般悄无声息地往外挪步,反手开屋门,跨过门槛,朝着屋外喊:“二公子疯了!二公子杀了老家主。”他是倒退着出去的,背着人,阴恻恻对着温朔笑。

温朔没有去阻止方乾之,因为此时此刻,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温朔跪倒在温羲身边,握住温羲的手,将他的手按回胸膛,一句“父亲”他叫不出口,只是死死用父亲的手按住汩汩往外淌血的伤口,默默期盼血能够流得慢一些。

温羲的手挣脱出来,反过来拉住温朔的手,握上桃木剑的剑柄,“我儿不是要桃木剑?死在你手里,总好过死在窝囊废手里。”

温羲的另一只手也打上来,双手包住温朔的手掌,握住剑柄,一寸寸将桃木剑从心脏里拔出来。

剑正在一点点带走人的性命。

温朔想说“不”“停”,可他的喉咙涩涩的,发不出声响。

剑身离开胸膛的一刻,血像是泉水一样从窟窿里涌出来,随着一浪一浪的血涌,温羲的身体也随之抽搐。

温朔不知道,父亲的身躯明明如此干瘪,却为什么能涌出这么多温热鲜艳的血?

他曾想过要父亲死。

可父亲真的死了,他却觉得自己的血也冷了。

“朔儿——朔儿——”温羲一遍遍地喊着,温朔都没有应,温羲的手掌无力地落地,死时,连眼睛也没有合上。

温朔低呜一声,他自始至终没有再和父亲说一句话,双膝跪地,低垂着头,散落的发遮着脸,淌下不知是血还是泪的热流。温朔握着桃木剑的手在颤抖,连带着残破的剑也开始抖。

温朔觉得,这柄剑好像是个诅咒,它好像永远喝不够温氏子孙的鲜血,或许是惩罚?

回去吧——

回到山野,回到你该去的地方。

重重叠叠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

龙门军将屋子团团围住,为老家主报仇雪恨的声音络绎响起。

温朔握紧桃木剑,抓起剑尊,持双剑走过屋内古老蒙尘的屏风,他越走越快,由走变跑,眸中的幽兰已经烧起来,冲向了他的族人。

天色已经渐渐暗下,天上挂上一轮月,月上仿佛被泼洒上一道道血。

温氏大宅里,拥有鬼瞳的少年杀得天昏地暗,四百年前的剑在四百年后割破一个个活人的脖子,喷出鲜血,在一切人和物淋在血雨中。连那个鬼少年的眼睛也淌下两道血痕。

儒雅的文士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眼眸勾着浑身浴血的少年,慢吞吞走进古老的屋子,他抬臂,推翻屏风。

屏风后面,坐着一个被用铁链锁着的美貌女人。

文士难掩笑意,“我给你准备的这场戏可还尽兴?”

女人不言语,脸上只有呆愣和麻木的表情,早已没了往日的高傲神采。她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败在这样一个男人手上?

如果男人知道她此刻的想法,会抓住她的肩膀,一次次提醒他,他出身士族,在被称为某人的夫婿前,亦有名有姓。温氏凭什么,在让他遭受奇耻大辱后,又轻易葬送了他儿子的性命?

可女人和男人之间横隔着一堵墙。

好的时候,他们尚且没多少话。

如今你死我活,就更不会去想对方在想些什么。

方乾之问:“想活吗?”

温望的清眸从凌乱的发丝露出来,仍然是木的,没什么浓烈的情绪。

方乾之说:“想活,就写下一封誓书。说温二公子乃是父女乱/伦之物。此子杀父,大不敬,不堪温氏大任。然后,将此书传观臣子百姓,让天下人尽知。”

方乾之跨前一步,纤细的手掌扳住温望的下巴抬起来,躬身,凝着妻子的眼睛,吻上她的唇,狠狠地咬上一口,咬出血,舔进嘴里,微笑道:“吾妻放心,我舍不得杀你们母子。我要——毁了你们。”

方乾之转头,屋外血月横空,满院子的尸体,却已不见了鬼少年的身影。

他想,一切都很顺利——

顺利到令人觉得腻。

小说推荐:《末世第一狠人》《末世第一狠人》《乌龙山修行笔记》【星空中文】《捻转步舞曲[花滑]》《玄鉴仙族》《结婚而已》《穿到古埃及饲养法老》《少女的野犬》《1978合成系文豪

垚先生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穿越了chuanyuele.com),接着再看更方便。若浏览器显示没有新章节了,请尝试点击右上角↗️或右下角↘️的菜单,退出阅读模式即可,谢谢!

新书推荐

废柴逆袭指南:捡个魔神当外挂菜窖通古今我让落魄王爷反败为胜我一绿茶绑定人夫系统?不合适吧穿越三国:姐妹同心谬接瑶华枝我是主母,也是孟婆身体互换,我被冷面摄政王赖上了快穿王牌系统生崽手册离人终成相思意悍女麴凰驭龙婿万界神豪:咸鱼倒卖记全家夺我军功,重生嫡女屠了满门千万别惹,疯批皇后手段狠种田科举两不误,二人携手奔小康表妹不欲攀高枝嫡妹抢世子?我嫁权臣小叔当婶婶疯批奶娃又在虐渣渣腹黑小阎王,带着剧透狗转世了被退婚后,我绑定系统商城开大!修仙之我让剑圣入赘闺蜜齐穿书,太子将军成弃夫折红鸾侯府千金太娇软,禁欲王爷掐腰宠三魂七魄归位这个修仙过于日常我靠好运壮大家族综影视之从安陵容开始当卷王养的面首成了摄政王,我被迫躺平穿成恶妇不装了,天灾将至赶紧逃换亲十年后,残疾死对头为我哭红眼穿时空的女将军两次抛弃替身仙尊徒弟后他黑化了落在荒年崽崽很闲寻找轮回的你小师妹生来反骨,女主掉坑她埋土快穿之好孕娇软美人农门贵妻,离家四年的夫君成太子了死遁五年,被初恋陛下抓回来重生大庆:咸鱼公主只想赚钱旅游空间通古今,搬空全村去逃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