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了

60. 他想到了开头和结尾,唯独没想到……

季青让拆了腰封,揉了揉酸痛的后脖颈,长舒一口气,总算做完了。

上了一天的班,临下班做了一台六、七个小时的手术,铁打的人也吃不消,他打了个哈欠,从抽屉里拿出半块巧克力囫囵吃下。

脸上终于恢复了点血色,季青让换上常服准备回家。

他一边往停车场走一边拿出手机,做手术时没法看手机,他怕漏了什么重要信息或者电话。

大多是垃圾短信,季青让扫一眼便划开,忽地,他眉头一皱,点进刚刚被划掉的那条信息——高价急求肾脏配型。

季青让看了眼发送号码,是一串虚拟号,很难查到来源,他叹了口气,收起手机,驾驶车子缓缓驶出医院。

变道时他往后视镜看了眼,一辆黑色轿车不近不远地跟在后面,拐弯时那车还在,季青让试着加快了车速,那车也加快了速度。

他终于发现有些不对劲,试了几次,那车始终跟着。

夜里,路上车子不多,季青让不敢停留,略一思索,给沈白间拨出电话。

沈白间站在记忆瓶前,伸手想去摸,手停在半空中又缩了回来。

这时,手机响了,他皱了皱眉,接了电话。

“白间,我被人跟踪了。”季青让声音有些慌张。

沈白间神色一沉:“什么样的车?能不能看清车牌?”

“黑色奔驰,车牌看不清。”

“从什么地方开始跟着你的?”

“大概,”季青让回忆了一下,“从医院出来两个路口的地方,我无意中看见后视镜里有辆车在后面,起先没在意,可过了两个路口这车还在,甚至连速度距离都没变,我才发现不对劲。”

沈白间知道季青让开车的习惯,速度慢,走道规矩,半夜路上车少人稀,一般人不会一直跟着一辆开的慢悠悠的车,老早超过去了。

“我在记忆当铺,你直接过来。”

季青让的到来打断了沈白间准备打开记忆瓶的计划,不止是张建生,关听雨也松了口气。

那跟踪的车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了不对劲,跟着季青让到了城南便一个拐弯离开了。

季青让头一次遇到这种事,心里慌得不行:“跟踪我干什么?要抢劫还是干,干什么坏事?”

沈白间宽慰地拍拍他:“没事,我让人调监控查那辆车的信息。”

不出二十分钟,张堃回了信息,车子是一周前刚上牌的,车主名叫——罗美娟。

“罗美娟?”季青让在记忆中搜索这个名字,半天,摇摇头,“我不认识这个人。”

沈白间冷笑一声:“你不认识她,她未必不认识你。”

季青让不解地看着他。

沈白间一字一顿:“罗美娟是成逸晨的妈妈。”

季青让一怔:“成董的妈妈?她跟踪我干什么?”

沈白间扯扯嘴角:“青让,你怎么得罪你们这位董事长了?我怎么觉得从他来你们这开始就一直和你不对付?”

季青让没好气地白他一眼:“难道不是因为你?”

“关我什么事?”沈白间反驳道,“我连话都没跟他说过一句。”

张建生从旁边站起来,戳了他后脑勺一下:“你整天盯着人家医院不放,现在倒连累上青让了,行了,既然知道是谁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我回去了,熬了大半宿,年纪大了,撑不住了,你们聊。”

张建生走了,季青让才回过神:“张叔怎么这个点还在这?现在流行半夜见家长?”

沈白间哭笑不得:“你有病吧,有事没事?没事陪我去喝两杯。”

“不是,我……”

“是不是兄弟?是就少废话,听雨……”

关听雨笑了笑:“去吧,少喝点,喝醉了回来我可不照顾你。”

出了巷子,不远处有一排自发的夜市摊,一般营业到凌晨三四点才收摊。

烧烤、炸串、炒饭什么都有,两人随便找了个摊子坐下来。

“老板,来五十串羊肉串,四瓶啤酒。”沈白间点了跟烟,和周边的喧闹气息融为一体。

季青让:“有心事?案子不是都破了吗?”

沈白间撂了粒花生米进嘴里:“我……”

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正巧老板拿着啤酒过来,沈白间直接对着瓶口灌了半瓶:“我一直以为我妈是追捕逃犯中殉职,可是今天才知道,她也是死在这帮人手上的。”

季青让一愣。

眼看桌上酒瓶越堆越多,沈白间借着酒劲,把憋了一晚上的心事倒了个干净。

季青让张口结舌,连安慰的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所以,你才那么确认跟踪我的就是罗美娟?”

沈白间:“成逸晨知道我们俩的关系,也知道我在医院调查时没少从你这里打听消息。”

季青让突然想起来,那天,仇白羽发狂,在急诊外,他和沈白间聊完后接的那通电话,从那个时候起,他就在他们的监视中。

一阵寒意从季青让的脚底直往心底窜。

沈白间不记得怎么回的当铺,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望着天花板发呆,关听雨对他说的那些话又一字一句在耳边重复。

到底开不开记忆瓶成了他心中难以抉择的事。

关听雨端着一碗水晶饺子敲了敲门,沈白间回过神,撑着坐起来。

“宿醉难受吗?吃点东西。”

关听雨把水晶饺放在桌上:“心里好受点没有?”

沈白间苦笑了一下,拉过她的手:“那时候我没陪着你,一个人承受这么多,苦吗?”

关听雨装模作样地“哼”了声:“我没心没肺呀。”

沈白间一下把她拉进怀中,心里一阵疼痛,被人生生揭开伤疤,血淋淋的没有一个人陪在身边,他想象不出那段时间她一个人是怎么熬过来的。

关听雨伸手拍拍他的后背:“我没事了,白间,”她推开他,“有些人再苦也选择保留记忆是为了完整的人生,可是选择当掉痛苦记忆的人不也是为了好好活着吗?”

沈白间咬了咬牙。

“二十年了,他们苦心积虑地瞒着你,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打开记忆瓶容易,你真的确定你能接受的了?开弓没有回头箭,到那时候,记忆就再也没法分离了。”

沈白间看着关听雨的眼睛,眼里有一层薄雾,是化不开的忧心。

半晌,他淡淡地说:“你说的我都懂,但是听雨,被害的那个人是我妈妈。”

关听雨恍惚了一瞬,她又何尝不是为了想起父母,她想着,抹了滑落的泪珠,从容地站起来,对沈白间轻轻一笑:“等着我。”

片刻,关听雨回到卧室,手里捧着那瓶黑黢黢的记忆瓶:“不论发生什么事,我陪着你。”

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房间里只能勉强看见对面人的轮廓。

关听雨的手被捏得生疼,硬是一声没吭:“开始吧。”

沈白间深呼吸一口,重重地一点头。

关听雨默默地退到一边一眼不错地盯着沈白间,屋子里只剩轻微的呼吸声,不知道过了多久,入定似的人终于动了一下。

关听雨忙睁大了眼睛。

沈白间觉得头疼欲裂,他想到了开头和结尾,唯独没想到过程残忍至此,瞬间明白了张建生和罗宏一直以来坚持不让他知道的苦心。

声音中嵌入了重重的鼻音,嘶哑不堪:“听雨。”

关听雨几乎是弹起来的,她都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能有这么快的速度:“我在。”

沈白间努力想挤出一个笑,可试了几次都以失败告终。

关听雨心疼得直抽:“想哭就哭出来,这里没别人。”

话一落音,沈白间再也忍不住了。

自从父母去世,他被张建生收养以来,在他的记忆里似乎再也没有哭过,无论是挨打挨骂,甚至当了警察以后身负重伤,饶是疼得龇牙咧嘴他也没掉过一滴眼泪。

可现在他彻彻底底领会了“痛彻心扉”这四个字的含义。

他把脸埋进关听雨的脖颈,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心里好像才有了一丝安慰。

关听雨任由他抱着,脖子上好像被滴上了冰凉一片,只听见沈白间的声音嗡嗡地传来:“我一定会抓住他。”

傍晚时,沈白间走出了卧室,除了眼底的血色昭示他这一天过得有多艰难外,他的神色已恢复如常。

“爸,妈,师父,你们怎么在这?”他的声音依旧带着浓浓的鼻音。

秦羽:“听雨告诉我们你开了瓶子,我们不放心,过来守着,”她拉着沈白间的手上下打量,“儿子,是我们没有照顾好你。”

沈白间抱住秦羽:“妈,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秦羽撑了一天,终究还是哭了出来。

沈白间看着张建生:“我想去祭拜我妈,爸,我……”

张建生抬手打断他:“早该去了,好好和你妈聊聊,这件事该有个了结了。”

他的目光不自然地飘向关听雨,轻咳了声,说道:“多谢,谢谢你一直陪着白间……我,那个……”

秦羽恨铁不成钢地白了他一眼,抹着眼泪:“明儿上家里去,阿姨给你做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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