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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白间带上门前又转回头：“师父，半个月没日没夜的，今儿给兄弟们放个假吧。”
罗宏冲他摆摆手：“这些不用跟我汇报，你自己安排。”
罗宏看着门被关上，心里好像松了口气，又带着一丝不安，案子发展到这里，似乎不用再翻起二十年前的旧案，被抓的人中也没人提到过去的事，按这个趋势，不用揭开那一层也能结案便皆大欢喜了。
沈白间才走到门口便听见办公室里乱哄哄一团，他伸手往门上一拍，靠在门框上，里面顿时安静了，无视江宇对他的挤眉弄眼，：“除了值班的今儿全部放一天假，值班的明天补，都回去，赶紧都回去，一个个的，吵的我头疼。”
张堃困得眼皮都要掀不开了，差点抱着沈白间亲一口：“头儿，人帅心善，简直就是人间理想。”
说着挑挑眉。
沈白间嫌弃地拨开他：“怎么着，脸抽筋了？中风了赶紧去医院。”
他打了个哈欠，越过一众手下径直走向自己的位子，好像瞥见沙发上有个人影，扭头一看，关听雨正弯着眼睛看着他。
沈白间这才反应过来江宇和张堃一直对他挤眉弄眼的意思，果真是睡眠不足的后遗症，脑子都转不过弯了。
他一脸惊喜：“你怎么过来了。”
嘴上是这么问着，身体却已经诚实地贴了上去。
关听雨抬手在他眉间揉了揉：“我有耳报神，知道你们案子都结束了，来接你回家休息。”
“走，回家。”
沈白间握着关听雨的手穿过外间，冲众人嘚瑟道：“有对象就是好啊，有人嘘寒问暖，下班了有人接，单身狗是体会不到了。”
引起激愤的某队长在队员们造反之前逃出了办公室。
刚一上车，沈白间便伸手一拉将关听雨拽进怀里：“这帮兔崽子，反了天了，回头看我怎么收拾他们，让我抱会，想死我了。”
关听雨轻拍他的后背：“回去下午好好睡一觉，阿田买了好多菜，今儿我亲自下厨，你……”
沈白间惊恐地抬起头：“中午怎么吃？我得吃饱点。”
“去你的，”关听雨狠捶了他一拳，“我学了好几天了，对我有点信心不行？”
说是吃饱点，实际沈白间胡乱扒了一碗饭，洗了个澡一头栽进柔软的枕头里昏天黑地地睡了一个下午，被叫醒时天已经黑了。
堂屋的八仙桌上放了六菜一汤，红烧肉、海鲜粉丝煲、青椒炒仔鸡、爆炒猪肝、炒花菜、炒四季豆外加一大碗腌笃鲜，看着卖相十分不错。
关听雨邀功似地：“怎么样，是不是不错？一点没要阿田帮忙，都是我做的。”
沈白间惊喜地竖起大拇指：“不错，有点饭馆的意思。”
说着就要去捻一块肉吃，手伸到半空被关听雨打了一巴：“等下，阿田还请了季医生，等客人到了再吃。”
沈白间扎巴扎巴嘴，喝了口水解馋：“青让也来？正好，我最近忙得都没问他怎么样了。”
季青让带了一盒绿豆饼，山楂糕，枣泥酥之类的饭后茶点，还带了瓶珍藏的好酒。
“好小子，”沈白间拿着酒瓶左看右看，“这酒，我求了你多少次开了喝你都不肯，转眼拿这儿来了？”
季青让笑而不语。
沈白间左右看了眼，用胳膊杵了季青让一下，压低了声在他耳边说：“你老实交代，是不是对人姑娘有意思？有的话就少装矜持，还动不动让人家姑娘主动约你，像话吗？”
季青让瞥他一眼：“说得好像你俩好像不是关小姐主动的一样。”
沈白间：“那不一样，表白可是我先的。”
季青让白他一眼：“你少得了便宜还卖乖……”
酒杯被斟满了酒，随着关听雨一声“开饭”，四人其乐融融地举杯，下一秒，沈白间和季青让面色僵硬地咽下了口中的红烧肉。
两人对看一眼，筷子又伸向了粉丝。
沈白间满脸无奈，眼中尽是苦涩，他抬手搓了搓后脖颈，硬着头皮尝试下一道菜……
六道菜全部尝完，沈白间张张嘴，似乎在试图为菜做一些辩解，不过他实在辩解不了为什么粉丝的口感如同在嚼橡皮筋，油光光的红烧肉是苦的……
“那个，”他艰难地刚准备开口，只见关听雨已经夹起一筷子炒仔鸡准备放进嘴里。
还没等她吃上，阿田“呸”一声，将一口猪肝吐了出来：“哎哟我去，关听雨，你做了个什么？这是人吃的味？又腥又酸。”
关听雨夹着仔鸡的筷子一松，仔鸡应声掉在桌子上：“我照菜谱做的呀。”
阿田：“你昨晚自己没尝尝？”
“没啊，你看着色泽，多好看啊，还能不好吃？”
“你自己尝尝，猪都不吃，粉丝是不是没泡透？红烧肉的糖色炒过头了吧……”
关听雨不信邪，挨个吃一遍后气鼓鼓地放下筷子。
沈白间忍着笑在餐桌下握住关听雨的手：“阿田，冰箱里还有菜吗？”
“有。”
沈白间对着季青让一挑眉：“咱们哥俩好久没一起露一手了，一起？”
“行啊，”季青让笑道，“最近一直忙，还真有日子没下厨做菜了，正手痒，走着。”
沈白间手脚利索，就着冰箱里的现有食材，不一会，厨房的流理台上一盘一盘洗好切好的菜已经准备得七七八八。
他低着头，手上动作不停：“你们医院最近怎么样？”
季青让剥着蒜：“还能怎么样，托你的福，简直乱了套了，已经有好多医生护士提出辞职，眼看连正常的门急诊都快支撑不下去了。”
沈白间抬头看他一眼：“你呢？有什么打算？”
季青让耸耸肩：“也准备辞职，不过我最近在为评职称写论文，正到关键时候，反正现在医院没什么病人，也轻松下来了，正好给我时间把论文写完。”
沈白间点点头：“也好，当医生累，这么多年都没好好休息过，也趁机调整一下，想好去哪家医院没有？”
“蒜好了，把茄子递给我——倒是有好几家医院来问过，还在考虑，工资是一方面，对学术研究的宽容度和支持度更重要，我再看看。”
“你有想法就行，倒是你们那个董事长，有没有再找你麻烦？”
季青让将茄子切成滚刀块码在盘子里：“他堂堂一个董事长跟我一个小医生计较什么，倒是最近他医院来的少，不知道忙什么。”
沈白间顿了顿：“泓宇集团没传出什么风声？”
“风声？”季青让不解地偏头看了他一眼，“什么风声？难不成董事长要换人？”
沈白间摇摇头：“我就随口一问，你好了没，好了我准备下锅了。”
季青让：“行了你先开始吧，我的要趁热吃，留着最后做。”
半个小时后，糖醋里脊、鱼香肉丝、油焖茄子尺，清炒虾仁，外加一碗冬瓜肉丸汤上桌。
沈白间说：“时间有限，简单点，四菜一汤，将就吃。”
关听雨不解地嚼着糖醋里脊：“你怎么做的？我也是按照食谱，一步不差地做的，怎么能那么失败。”
阿田叼着一颗丸子：“你得先分清糖和盐、酱油和醋再说，色香味俱全，你的菜就剩一个色了，不过也行，总比烧成一锅炭来的强。”
她吃得愉快，丝毫没察觉投射过来的目光，还在嘚瑟：“明明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非要学人家什么贤妻良母，人设不对啊我的……”
没说完的话被一筷子茄子堵了回去：“吃都堵不上你的嘴。”
第二天要上班，两人都没敢多喝，剩了半瓶酒被阿田收了起来：“留着，下回继续喝。”
送走季青让，沈白间回到卧室，推门就看见关听雨背对着门站在半截橱前不知道在摆弄着些什么。
白色的丝质睡袍一边安安分分地待在肩头，一边滑落，挂在臂弯，露出纤细白嫩的肩膀，头发被撩到了一边露出了后脖颈上扎着蝴蝶结的红绳。
佯装没听见沈白间进门的声响，关听雨慢条斯理地抹完护手霜，整个卧室里都飘着玫瑰花的香气。
沈白间从后面贴上来，双臂从腰间环过：“宝贝儿，这么香，这是打算勾谁？”
关听雨转身用食指抵着他的胸口：“反正不是你。”
沈白间低头这才发现关听雨的睡袍里只穿着一件绣着鸳鸯戏水的红色肚兜。
甚至依稀可见高点突出的形状。
沈白间脑子里“嗡”地一声，身子麻了半边。
关听雨睡袍的另一边随着她的动作也滑落，红色的肚兜衬着白皙的肌肤，越发如火似雪。
沈白间喉头上下一滚，搂着她的胳膊稍一使劲，关听雨整个人被困在他怀里，他咬着她的耳朵：“不是我是谁？除了我，敢招别人，我就把你锁在家里，谁也见不着。”
关听雨在他耳边吐气，声音如丝：“甘之如饴。”
嘴唇划过耳垂，在脖间徘徊，一路下滑，系在腰间的绳子被拉开，肚兜要掉不掉地挂在脖子上，该遮的遮不住，该露的尽收眼底。
关听雨被抱上了床，肚兜连同睡袍早被嫌弃地扔在了地上，临近寒冬的卧室里，气温不断攀升，直至薄汗涔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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