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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魂殿内,比比东心神有些不宁,她今日修炼时总感觉精神无法完全集中,于是干脆来到书房办公。然而,在更安静的环境中,心底隐隐的焦躁却闹腾得更厉害了。
是雾韵出事了么?自从开始挑战海神之光,雾韵隔上很长一段时间才会联系她。进行神考时要全神贯注,这是很正常的事,比比东自己也利用这个机会完成了第八考,期间不曾与对方交流过。
将书页合上,比比东手指揉上眉心。突然,通讯器一闪,红眸微亮,她收到来自雾韵的语音。
“我们成功通过第一考了,师姐他们全部迈入魂圣,穿越海神之光后又都升了一级……”
雾韵将近些时日的情况娓娓道来,说了好半天也没有终止,对于自己的事很少提及,滔滔不绝的都是其他人的事。
比比东眉眼中浮上一缕无奈,大家有进步当然是好事,但雾韵未免说得太过详细,她更关心的是对方的情况,结果想听的一句也没听到。
只是多听听雾韵的声音也挺好,且她语气如常温徐,那应该就是没有什么大碍。比比东绷紧的神经松懈下来。
这段长语音终于要收尾,“我在完成考核的最后关头动用了第二武魂的天赋领域,波塞西似乎对此有所感觉,我猜她可能会对我们的来历产生怀疑。”
比比东眼神认真了些。
“不过我觉得这并不是坏事。这一年里,我和波塞西也算打过几次照面,对她的性格算是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我认为这是一个能让我们兵不血刃收服海神岛的好机会。”
心口宛若有人在拿铁丝左戳一下,右戳一下,总之,心里刺挠挠的。比比东单手支颐,转着笔,唇角上扬的弧度收了点,落在地上的目光冷淡。
声音听起来还是很平和,“不要冒进。波塞西的岁数比你两辈子加起来都多,她的心思大概就像海神岛周围的海一样,深不可测。只要她不动你,就不要铤而走险主动招惹。”待她成神,海神岛自然会是她的囊中之物。
“我知道了。”雾韵想要再说些什么,却听门外传来胡列娜的声音——“晚饭已经准备好了,出来用餐吧。”
“第二考的内容在回来的路上也发布了,明天我们就要继续考核了。”回应完胡列娜后,雾韵接着把自己的事交代完,又问了句,“你最近一切都好吧?”
“嗯。”
“那就好。我去吃晚饭了?”
将通讯器收起来,比比东出神地看着桌面,不知在想些什么。直到夜幕拉下,她才动了动身子,往寝殿走。
冬日的夜晚总是来得很早,戌时未到,天已变成黑蓝蓝的了,屋里不开灯的话,基本就是漆黑一片。比比东掀起被子一角躺进去,床上冰凉刺骨,得暖一会儿才行。她手一伸,将旁边枕头上的布偶扒到怀里,脸也埋进被底。
到底只是一个布偶,就算保留了雾韵的几分神韵,也终究不如真人鲜活、有温度。
她们刚同床共枕时,脚在被子下面不经意地碰到一起,那会儿雾韵冷不防被冰了一下,小声啊了一句。比比东听了,刚要挪开点距离,却被拦住,又被她握住了手。
“我现在可算体会到什么叫‘冰肌玉骨’了。”雾韵笑说。
比比东象征性地挣扎两下,实则也贪恋那暖和极了的手,故而没多久就随她把自己的手捧在手心捂热,“不凉?”
“还好。我正在进行伟大的热传递,以后冬天我就负责升温,夏天呢你就负责降温,我们互帮互助,不仅公平,而且对你我都好,你说是不是?”雾韵煞有介事地说。
严寒和酷暑对魂师来说算不得什么。可是,她会和雾韵一起走过未来的每个冬夏,像普通人一样平平淡淡地紧密相贴,这样幸福的事仅仅是想一想就十分美好。
“你想当火炉,我没意见。不过,我想,炎炎烈日时正常人是不会朝对方凑近的。”
雾韵愣神,然后失笑,“你真是……”教皇冕下的思维只能用现实二字评价。
“真是什么?嗯?”比比东淡淡追问。
雾韵眼珠一转,轻哼,“真是说得太对了。等到夏天,我们就各自睡在床的两边,中间空出能塞下一整个教皇殿的地方,一定凉快得很。”
比比东笑而不语。
“不如我直接回老窝去?我想降温效果应该会更显著。”
眼看着她越说越过分,比比东轻拧她手背,“再说下去天都亮了,早点睡。”
才搬过来几天,就想着要分房睡,这笔账她不能不记。开玩笑也不行。等账本攒上一打,她一并找雾韵讨还。
……
相处的片段戛然而止。思绪从回忆中抽离再重返现实时带给人的落差感,就像是从万丈悬崖纵身一跃那般,令人神魂皆散。比比东的目光在黑暗中对上那两粒黑黝黝的杏眼,心间的低沉星星点点泛起,慢慢绵延万里。
爱情的真谛是磨人二字也说不定。确定心意之前,要站在十字路口左顾右盼,迟迟不肯迈步,唯恐雾失楼台,月迷津渡。建立亲密关系后,固然朝暮恩爱,如蜜似糖,偶尔也会故作烦恼地想——总是你侬我侬下去,是不行的吧?可真分别了,没办法见面、拥抱、亲吻的时候,思念就像一张蛛网,缀满她的左右。
如果说追捕两大魂兽,完成复仇八考时,比比东还能自如地掌控情感,将思恋压成一张张薄纸铺在心底,那么当她从这些要事中摆脱,当她独自一人回到这间承载了她与雾韵无数个夜晚的卧室时,当她不得不面对孤枕难眠的现状时,纸下藏着的弹簧就按捺不住了,一下子恶狠狠地将所有的思念都弹回来。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是人生至理。没拥有过也就罢了,让她习惯了伸手就可以碰到雾韵温热的身躯,睁眼就能看见她娴静的面容,四目相对、心念一动,就会呼吸相缠、紧密交融的日子,再让她几天、几月、甚至几年都只能蘸着过往那些温存的回忆入睡,这简直是——
酷刑。
似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比比东的意识逐渐模糊。
再睁开眼时,她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陌生的环境中。一眼望不到边的深蓝海洋,翻滚的水波不时闪着碎金,飞鸟成阵盘旋在高空长鸣,微湿的和风徐徐吹拂,远处岛屿林立,碧绿丛生,这里的景象可谓奇美。
比比东轻轻眯眼,不对,她好像来过这个地方。来不及细思,她的目光刹那间被前方突然浮现的身影吸引住。
顺直如瀑的墨发在背后低扎起来,笔挺的身子立在沙滩上仿佛扎根于金沙中的一竖修竹。人侧过脸,月牙般的丰唇翘起,笑眼温柔,一颗小巧的泪痣随着她的轻笑晃来晃去。
“雾韵……”太久没看到她,比比东的心弦霎时也跟着那泪痣颤动,唇齿间自发地吐露出对方的名字。
可雾韵没有听见,也没有察觉到她,转过身只留给她一个背影。
比比东蹙眉,正要瞬移到她面前,瞳孔却倏地收缩。
雾韵的身边出现了另一个女人。海藻般浓密的长发直垂至小腿处,银白的发色增添了她的圣洁,高挑纤长的身形比雾韵要高出一点,她神情稍淡,但周身柔和的气质令人折服。
二人并肩而立,一个人在温声笑言,一个在细细倾听。
红眸落了一层浅浅的阴翳,比比东冷眼望着她们,上空刺目的阳光惹人晕眩,心跳的节奏紊乱,微窒感漫上来。
重新长出的锐利指甲刺痛手掌,她一步步走近,背后生长出八条粗壮的蛛腿,可半道又停住,收了回去。下一刻,掌心嗖地射出无数根细密的蛛丝,将雾韵的腰身勒紧,把她带到身前。
波塞西回眸,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身影慢慢消失,周遭的一切景象都变成空白,只剩下比比东与雾韵。
“冕下?”被她捆住的雾韵颇感意外地唤了一声,“你怎么来了?”
比比东的一对眸子宛若笼罩着沉沉海雾,她缓缓俯身,红唇勾起,眼底却没多少笑意,“你在做什么?”
手指搭上嫩白的脖颈,感到掌心肌肤的轻颤,比比东不禁收紧手,加重力气。被掐住脖子的人轻咳几下,她一顿,又本能地卸去力道。
意识到自己根本做不到真正伤害对方,比比东心头火起,不给雾韵回答的机会,桎梏住她的下巴,头一低,咬住她的嘴,那柔软的唇上立刻渗出滴滴血珠。
她不需要听雾韵说什么,没有人比她更清楚雾韵是什么人,她也没见到什么不该见的,但她还是无法平静。波塞西是太特殊的存在,她和雾韵待在一起相谈甚欢的模样就足够令她觉得刺眼。
能够让胸中翻江倒海般的不虞退散的,只有……
她对上雾韵时常会过分温柔,可是要做她的恋人,就不可能永远享受潺潺春水似的柔情。
快速将血舔去,不同寻常的味道似乎在刺激她的神经,比比东抿了抿,品味着残留在舌尖的血腥味,眼眸是血一样妖冶的红色,她笑了笑,“我们做点新鲜的。”
雾韵定定地看着她,没有反抗,点了点头,顺从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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