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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毫无收获,初晴第二天决定随缘,就在这里四处转转,村庄一共就这么大,说不定就会在哪偶遇呢?
初晴带着针织莫,一大早就出门,老板娘还在拿着扫把在庭院前打扫,看到初晴,就打招呼,“小姑娘怎么起这么早啊?”
“嗯,睡不着,就想出来走走。”
老板娘笑,“你要是再早起一个小时,就能去山顶看日出,日照金山也挺不错。”
初晴点头,答好。
但她不会去看,如果要去,也一定是跟梁夏深一起。
她又到隔壁的早餐店去买了两个酱豆腐包和一杯豆浆,只是今天她来的早,没想到早餐铺人还是很多。
吃过饭后,初晴就漫无目的在路上往前走,她看着那颗古树,想到从这棵古树到自己当前老家的路线,虽然当时的房子被爸妈卖了。
初晴就按照以前的记忆,走到一户人家面前。
是一个两层的楼房,两个中年女人正从院子里出来,两人聊的还很起劲。
其中一个微胖的女人把院子门从里面关上,“兰兰本来一直计划去京市看什么演唱会,现在也一门心思在人小梁身上,帮她要了个微信,就哪也不去了,昨晚还朝着说要跟我一起去拔草。”
女人关好门,跟旁边一个稍微瘦的女人唠嗑的往前走去,可初晴却在听到梁字的时候,顿住脚步。
梁夏深,会是那个小梁吗?
也许不是,但也有可能是。
初晴记住了这里的地址,又转身跟上前面两个女人,在她们沿着公路拐弯的时候,跑到了两人跟前。
女人见一小姑娘,眼生的很,以为是跟朋友一起过来玩迷路了,来问路的。
初晴礼貌的问号,却意外的问她们,“请问您知道梁爷爷在哪吗?”
两个女人对视了一眼,张婶问,“梁爷爷?”
初晴能感觉出来,她们知道自己说的是谁,只好说,“对,我是他外孙女,放假来他家玩,但他这不是没在家,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初晴一说完,女人恍然大悟,“这样啊,梁爷爷开工开得早,他可能去大棚干活了,你得去那找他。”
初晴心里不由得开心起来,她应该赌对了,微笑的问,“那您知道爷爷他干活的大棚在哪吗?”
另一个女人说,“我们刚好也要去那,你可以跟我们一起去。”
初晴点头,喜出望外。
一路上,两个女人见初晴一脸乖巧的模样,没忍住多搭了几句话,“小姑娘看着还小,还在上高中?”
初晴摇摇头,“我大三了。”
张婶意外,“是吗?我女儿今年大二,你要是在梁爷爷家呆的久,记得到时候去我们家找兰兰玩啊。”
张婶热情的邀请初晴。
初晴点头说好。
张婶为人客情,一说起话来就不带停下来的,又跟初晴说,“梁老家孙子也来了,现在可热闹了。”
初晴心里有一瞬的紧张,脱口而出,“是叫梁夏深吗?”
张婶想了想,“我记得是叫天天好像。”
初晴放在口袋的双手不觉握紧,真的是他,甚至鼻尖有点泛酸,终于找到他了。
走了没一会路,甚至还经过了那棵参天古树,初晴看到大棚,她有印象,昨天她也从这里经过,只是没想到梁夏深会出现在这。
张婶走在前面,初晴越是接近那里,就越紧张。
“梁老,你看看谁来了?”张婶扯着大嗓门在那喊梁爷爷,初晴心里越发的紧张。
初晴定站在那,循着张婶的目光看去,看到一群人,穿着一样的工作服,张婶又喊了两句,才听到一个老人的声音回答,“谁啊?”
“你外孙女好不容易来你家一次,你看看你还不在家,让人家小女孩找到这了。”
初晴快步走到梁爷爷面前,她看着黑白青丝参半的年迈老人,和自己记忆力的老人模样重合,依旧那么的慈祥,和蔼可亲,初晴不知道怎么的,眼眶里含着泪,微微颤颤的开口喊他,“梁......梁爷爷。”
梁爷爷显然是没有认出初晴,一脸疑惑,初晴又往前走了一步,“我是初晴,阿晴。”
梁爷爷眼睛明显的亮了一下,拉着初晴的手,咧着嘴笑着没停下来过,“是阿晴啊,你看看爷爷都老眼昏花,差点没认出来,我们阿晴都长成大姑娘了。”
初晴记得自己只是在爷爷奶奶去世后再次回到这片土地,但当时的她对这里的印象说不上深刻,见到梁爷爷,只记得自己在走之前很不舍梁爷爷,抱着他还哭了很久,说自己不想回家,想留在这。
可这里已经不再是她家了,没有了爷爷奶奶,也没有梁夏深。
梁爷爷准备伸手揉揉初晴的脑袋,怕自己手上沾了土,会弄脏,才下意识的发现自己早就拉着初晴的手了,立刻松开,把沾在她手背上的尘土拍了拍,初晴摆了摆手,还拉着梁爷爷的手,“没事,梁爷爷,一点也不脏。”
梁爷爷问她,“孩子你怎么回来了?”
“我......”初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是来找天天的。”
梁爷爷意外,“你还记得天天呢?”
他单纯地以为两人只是小时候玩伴的关系。
初晴点头,“我跟天天有点误会,我是来找他跟他道歉的。”
“天天啊。”梁爷爷嘴里念叨着,朝大棚里看过去,“天天在这,我去喊他一声。”
初晴就跟着梁爷爷身后,每走一步心跳就重了一分,她没想到跟梁夏深的见面会是在这里。
“天天啊。”梁爷爷站在大棚口喊梁夏深,初晴在一群人里很快看到梁夏深,他正笑着跟一旁的女人说些什么,看上去情绪还不错,可在对上自己视线的时候,却忽然收起了笑脸。
他们明明隔得不远,但初晴却觉得他们现在的距离好远好远,梁夏深看她的目光那么的陌生,疏离感那么重,她不觉得自己是有多爱哭,可还是没忍住红了眼眶。
梁爷爷朝梁夏深招手,梁夏深才不情不愿的站起来,从一旁脱了塑料手套拿在手上,站在梁爷爷面前,喊了声爷爷,问他怎么了。
初晴有些酸涩,他已经可以对自己熟视无睹了吗?
梁爷爷转身,把初晴拉到自己身边,跟梁夏深说,“天天,这是阿晴,你当时说阿晴是你的朋友吗?你还一直在暑假等她回来。”
梁夏深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脸上却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看了眼初晴,说,“那你有事吗?”
那你有事吗?
初晴不敢眨眼,生怕一眨眼,眼眶里的眼泪就会掉出来。
她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用尽量正常的语气说,“我能跟你单独说几句话吗?”
初晴不知道的是,她自己声音颤抖的,就连梁爷爷也能听出来,她在强忍着哭腔。
梁夏深手里拿着塑胶手套,一只手握的很紧,在初晴说话的那一刻,手背的节骨都泛着白,明明他已经忘了,他告诉自己应该往前走,他是来跟过去告别的,可在初晴出现在这的一刻,甚至昨天晚上,如果不是强行把手机关机,他差点就没忍住回她的消息。
好想冲过去抱她,问她为什么那么狠心,一句话不说就宣判自己的死刑。
凭什么?到底凭什么,宁愿相信别人说的,也不愿意给自己说句话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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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棚外有不远处有一个长椅,梁夏深走在初晴前面,直接在那坐下,姿势还是一如既往地懒散,他看到初晴站在旁边,不说话,一副做错事的样子,有些心软,但他又掐了自己一下,提醒自己,难道还想被她再抛弃一次吗?
“有话你就说吧,我还有事。”梁夏深说的每个字都透着疏离感。
明明想跟他说的话很多,可在真正面对他的时候,却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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