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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8章
498
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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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裴锦瑶所愿，亚姑被符纸打中，直愣愣扑倒在地。云海月快步跑过去，一把抓住亚姑胳臂将她提了起来。
“裴神机使……”云海月神情复杂，“这……这是个纸人儿。”
裴锦瑶从薄毯上跳下来，“纸人儿？那亚姑呢？”从云海月手上接过纸人翻来覆去看了又看，这纸人比她化出的还要精巧。
云海运深吸口气，低声道：“逃了。”
裴锦瑶面沉似水，“好个不要脸的大巫！”抬脚踏上薄毯，吩咐道：“云道长你去客栈找小梅子他们帮忙，我们分头去找。”
云海月应和一声，拔腿就走。
裴锦瑶架着薄毯升至半空，往皇宫方向飞去。
小密探大为不解的问道：“裴神机使，亚姑偷了妖星，理应尽快出城才对。您去皇宫做什么？”
“先去巡一圈。”裴锦瑶从袖袋里摸出几道符纸，“赶明儿见到陛下我也能交差。”
小密探思量片刻，恍然大悟，“您是怕陛下怪罪……”
老文拽拽小密探衣袖，“裴神机使行事自有章法，咱俩陪着飞就好了。”
小密探点点头，并着腿儿乖乖坐下。
裴锦瑶径直飞到崇贤殿上空，掐诀念咒一连化了数道黄符。
符纸燃起的刹那，吸引了在下面巡夜的红甲将军的注意。
“什么人？”浑厚的声音打破了皇宫的宁静。
小密探两手扒着薄毯边沿，“裴神机使办差。”
红甲将军一拍自己脑门。是了，整个京城也就裴神机使有本事大半夜不睡觉到处乱飞。他朝小密探拱拱手，“打扰了。”
小密探扒着薄毯的手没有松开，只略略点头。
他二人说话的功夫，裴锦瑶已经在崇贤殿设好结界，之后又围着崇贤殿绕了几圈，确定没有疏漏才架着薄毯离开。
老文掏出纤尘不染的白帕子胡乱抹了把脸，“京城这么大，咱们上哪找啊。”
“飞着看吧。”裴锦瑶舒口气，掏出几粒瓜子仁放在嘴里慢慢嚼，“亚姑有能耐在我眼皮子底下偷走妖星，就有能耐神不知鬼不觉离开京城。”
小密探闷哼一声，“她准是去跟康王汇合。”
老文有些着急，“裴神机使，那个妖星挺邪性，落在康王手里可不得了。要不……请督主帮忙？”
“东厂探子根本不是亚姑的对手。”裴锦瑶面色凝重，“如果我去追的话，又怕康王还有后招。”
小密探咬着牙，恨恨道：“他就是想让咱们瞻前顾后。”
“没错。”老文自嘲一笑，“想不到康王还没打过来，就先把京城搅闹的一塌糊涂。”
裴锦瑶从皇宫往西北一路飞去，目之所及皆无异样。
天色愈发昏黑。小密探和老文眼睛眨都不敢眨，目光一点一点掠过城郭。忽听后面有人嚷嚷着，“裴神机使，裴神机使。”
裴锦瑶扭转头，循声望去，“是小梅子。”将薄毯调转方向，迎着梅若甫飞了过去。
梅若甫不等裴锦瑶飞到近前，大声喊道：“裴神机使，你家里出事了！您快回去看看吧。”
什么？家里出事了？
裴锦瑶想都不想，架着薄毯飞向裴府。
梅若甫追上她，“小的们收到云道长的信儿，就分成两拨在城上搜寻。但却一无所获，好巧不巧，小的们途经裴府的时候发现有人硬闯进裴府，意图不轨……”
裴锦瑶截住梅若甫的话头，急急追问，“祖母和我爹我娘有没有事？”
“没事，都没事。”梅若甫露出一丝笑容，“多亏老夫人他们床头上贴的符纸挡了一劫。不过，他们多多少少还是受了惊吓。这也难怪，一般人没见识过嘛。怎么会不害怕。”
裴锦瑶悬着的心放下，“没事就好。”
老文和小密探对视一眼，紧绷的唇角顿时松开。
裴锦瑶不免有些担心她唯一的妖精，“小耗子呢？它没事吧？”
“它呀……”梅若甫失神的当儿脚下薄毯微微倾斜，差点跟裴锦瑶的撞上，“它也受惊了。”
老文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小耗子胆小。”
“耗子能有多大胆儿。”小密探伸出小拇指比了比，“满打满算也就指甲盖儿这么大。”
梅若甫呑了呑口水，“也不能怪它。出事的时候，小耗子以为有人想偷裴神机使的宝贝，一马当先冲到裴神机使屋里。结果……”
“结果怎么样啊？！”裴锦瑶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小耗子缺了耳朵还是少了鼻子？”
“您放心，脸上的小零碎一样没少。就是吧……它冲进屋里的时候，猫儿扑进它怀里不撒爪。抱住之后，闻见小耗子身上的耗子味儿，那只猫狠狠咬了它两大口。整个裴府数它伤的最重。”现在想起山鼠精那张惶惶不安，布满泪痕的脸，梅若甫还是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
“小耗子是个好的。”老文感慨万分，“小耗子知道裴神机使最疼小贵子，所以宁可自己疼也没甩开小贵子。”
梅若甫低声嘀咕，“那是因为咬的太紧，甩开的话肯定生生撕下一块肉。”
小密探睨他一眼，“都是小字辈儿的，您这又是何必呢？”
小字辈儿？小耗子，小贵子，小梅子……
梅若甫唇角抿成一字。合着他现在跟猫儿平辈？！
……
裴锦瑶架着薄毯直接停在松鹤院，急匆匆进了屋。裴府的主子们都在正堂坐着。见她回来，裴老夫人眼泪差点掉下来，“瑶瑶，你可回来了！”两手伸开，声音哽咽却又带点撒娇，“要不是你的符……祖母怕是见不到你了。”
裴锦瑶快步走过去，一把握住裴老夫人的手，“祖母，您受惊了。”转身看去，裴庭文裴庭武还算镇定，韦氏眼睛红红的，眼皮也是肿的。
裴锦婉低声啜泣，眼泪好似断线珠子似的往下掉。她像是一只弱小无助的雏鸟，紧紧依偎在韦氏身侧。
裴瑥裴瑫面色稍显苍白，身体紧绷，显然是在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恐惧。
裴老夫人握着裴锦瑶的手，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关切问道：“你没伤着吧？”
“没有。”裴锦瑶轻拍裴老夫人手背，“刚才东华门出了点事，我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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