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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身边都有人伺候，楚凌舟吃东西的时候还是吃的桌面有些乱，舒歌偶尔帮他整理一下衣襟之类的。
结果抬眸，偶然间就看到了皇帝在前面坐着，轻轻对她点了点头。
舒歌暗暗挑了一下眉头，看来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动，就让皇帝对她这个儿媳满意了几分？
反正这不是什么坏事儿，舒歌见皇帝转移了视线之后，便继续吃着她的东西了。
然而，意料之中的，这次的中秋家宴并没有那么平淡。
就在宴会开始差不多一刻钟后，大家入席正在吃着聊着，挨个给皇帝敬酒。
就在端王在敬酒完毕后，就开始不走寻常路了。
舒歌正在艰难地用工具开着螃蟹，就听端王说道：“皇上久不立太子，如今朝堂上下势力分裂。支持谁的人都有，臣知道皇上思念去世了的太子跟皇后，可即便如此，国家大事也要比家事重要。
即便太子之位不立，好歹也要先立个皇后吧？臣知道陛下听了这话必定不会高兴，只是今日家宴，就当是兄弟之间的唠叨，皇上听了我的话，万万也要放进心里，思考思考才好。这都是......”
端王话刚出来没有两句，原本还算有些聊天声音的厅内，顿时变得鸦雀无声了。
连舒歌都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吃东西的动都变得轻了。
皇帝多年不立太子跟皇后，想想都知道朝堂上肯定经常有下面的臣子劝谏他为国家大事考虑，早点立个太子跟皇后的。
几年下来，估计是个人都要听烦了。
而皇帝久久不立太子，大家其实也能够猜到几分他的想法。之前的太子人选，全都出了事情。
如今皇帝剩下的能力强的继承人已经不多了，他不想再来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也是情有可原。
至于皇后，贤妃跟静妃背后代表着势力，先皇后一去，这个情况就复杂了起来。
皇帝想要平衡也是能够理解，况且二人背后都有一个优秀的皇子。谁当了皇后，必定会让朝堂风向有所变化。
皇后的孩子，大概率还是会成为未来的皇帝的。
大家都知道皇帝纠结，这两年其实劝皇帝的人已经渐渐少了。
可朝臣会担心自己的乌纱帽，会知道皇帝劝不动。
身为皇帝最喜爱的哥哥，端王自然是不怕这些的，即便被皇帝不喜，也不过是一时的事情。
哪有弟弟会嫌弃哥哥啰嗦，就跟哥哥离心的呢？
而且明眼人其实也能够看出来，端王这么说，确实也是为了朝堂能够稳定，新旧贵族之间不要闹矛盾才提出来的。
只是这话在舒歌听来，就好像女朋友生理期肚子痛，而男朋友只知道叫你多喝热水一样的渣。
端王无法解决皇帝究竟应该立谁为太子的问题，更不能保证太子在继承皇位之前的安全问题。
端王虽然说出了矛盾，可到头来头疼的还不是皇帝么？
所以当皇帝在中秋佳节，阖家团圆的这一天，听到了端王的这一劝谏，究竟会不会开心呢？
这似乎不是一个很难预知的答案。
果然，只见坐在前面的皇帝说道：“既然知道今日是家宴，兄长还是少聊些朝堂的事儿罢。”
皇帝跟端王虽然是兄弟，却也是君臣。
一般情况下，端王不会在皇帝面前自称兄长，所以经常是“臣”来“臣”去的。
皇帝突然语气冷冷地冒出一句“兄长”，可见是真的有些生气了。
皇帝话一说完，就见端王赧颜，尴尬地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了。
舒歌亮眼瞪得像铜铃，脑袋却压得很低，做足了默默吃瓜的态度。
等端王不说话之后，舒歌便朝静妃看了过去，却见静妃也是低垂着眼眸，没有任何态度。
可这个时候，没有任何表态，就越是让人觉得可疑。
再朝贤妃看去，却见贤妃淡淡朝四皇子那边看了一眼，四皇子眼观鼻鼻观心地喝了一口酒，没有表露出任何情绪。
另外五皇子跟林兰心那边，也几乎是跟她一样保持着吃瓜的态度，估计是很想要八卦，但是硬生生地憋住了。
舒歌看着这一大家子人在宴席上的表现，心中暗暗觉得他们都是挺有演技的。
果然么，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经过端王这么一搞，这次的中秋宴会大家的情绪都变得很一般。
散宴之后，舒歌便跟楚凌舟重新坐上马车准备回王府去了。
王府的车马行头都有一定的数量，跟着他们来回的仆从是很多的。
舒歌其实觉得这样乌泱泱只为弄个派头，实在是太过繁琐，但是因为身份原因又必须得忍耐。
自然，这忍耐也只是她一时的想法，因为下一刻她就会在十分庆幸自己带的人足够多了。
舒歌跟楚凌舟上了车后就放松了许多，不再如但之前那般端着了，楚凌舟无聊地拿着她的手在那里数手指玩儿。
今日楚凌舟没有在宴席上乱动，舒歌觉得他今日还算是听话的，便由着他了，她自己则靠在车上闭目休息。
结果还没有休息多久，车马行驶了一段距离之后，便听到有人大喊了一句：“什么人！”
舒歌还在反应中，只觉得这声音跟之前电视剧里刺客来刺杀时，主角团喊的话怎么这么像。
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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