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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身大喝,我和那个光膀子全都停定住了手里的动作。我顺着声音的源头看去,这一看不由的在心里骂了一句,原来是几个穿警服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正在大声喝止我们。这下可好了,我们俩起码给定个互殴了。哪个狗东西犯贱,报的警?
带头的那个警察指了一下我,又指了一下那个拿刀子的光膀子:“你们两个把东西都给我放下,然后,跟我回派出所。快点,别让我给你说第二遍。”
无奈,我和那个光膀子纷纷丢下了手里的家伙,跟着他们出去了。然后,送给了我们俩一人一副银手镯,给押解着上了警车。
没几分钟我就被押解进来提巡视。
“姓名?”
“顾体盛。”
“年龄?”
“25周岁。”
“职业?”
“码字人,哦……你写自由职业人吧!”
“学历?”
“大学本科。”
“性别?”
“你瞎啊,看不出来我是男还是女啊?”
“小子,你给我老实点,你都被抓进来了还炸毛。我问什么,你就给我老式回答什么?不然,有你受的。”
“政治面貌?”
“群众。”
……
我被固定在了讯问椅上,双手被死死地铐住,双脚也被护圈限制,就以这种别扭的姿势接受警察的讯问。而坐在我对面的两个警察一个拿大檐帽正盖着脸打盹,另外一个则带着大号黑框眼镜,留着个偏分头,他那游泳圈式的脂肪都快把蓝色的警服撑爆了。他坐在沙发椅上就像个米其林轮胎人,真是滑稽,我想笑又不能笑,谁让我现在是违法嫌疑人呢?
要说真倒霉啊,喝凉水都塞牙,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小时候喝三鹿奶粉喝多了,还真是我这轻得不能再轻的八字给我惹的祸。没想到,就是去网吧上个网更新一下断更许久的小说,都能莫名其妙地跟一个二流子干一架,关键是这架打得窝囊,本来不是我打的那小子,却不得不跟他打架。
其实吧,俩年轻人打个架这真不算个什么事,可是我们俩大干特干的时候,偏偏被警察完美捕捉到了我们对打的精彩画面。最精彩的就是,警察进门用记录仪刚好捕捉到我高举着椅子,正准备朝那个跟我动刀的小子脑袋开砸。倒霉背兴的事情还有一件,那就是这破网吧里面没有监控,根本没有还原事情的真相,要是有监控就能说明一切了,那个酒瓶诡异地砸在那个傻瓜的头上,我就不用解释了。
可是,就是没有监控,警察们看到的偏偏是我正在行凶,他们也不问谁先动的手,也不问我为什么要反击,直接固定的认为我们俩是互殴,而且我的动作幅度更大,所以主观恶性也就更大。
那个光膀子的还真有点小聪明,见警察来了,赶紧把弹簧刀原地一扔,然后,用脚踩住刀子向后一蹬,就这么样把行凶工具给化作虚无了。只有我那个凳子的目标大,被人家清清楚楚地看在眼里,我说什么也不行了,警察只相信眼睛看到的。
我说什么也没用了,自从被这些警察大爷带进派出所以后,就只能在这里被动接受讯问了。我想解释一下,事情的起因,但是,人家一口咬定我打人恶性较大,由不得我再说什么。
不过,我的倔脾气也上来了,大声重复着:“到底要我跟你说多少遍,你才肯信。我真的没有拿酒瓶子抡他,你们完全可以收集碎酒瓶子,再提取酒瓶子上的指纹啊!要说,谁拿酒瓶子砸他的头,我怎么会知道?而且,是他先打的我,看见没?我的眼睛都被他打了个黑眼圈。平白无故地挨上这一拳你行不行?所以,我是自卫反击。再说了,现场那么多上网的人,你们正常询问一下,不就清楚了吗?还在这里做无用功。”
说真的,我已经召集了,我被警察扣过来快要三个小时了。时间一分一秒地六十,眼瞅着就要到七点了,马上就要到我和胜男约会的时间了,偏偏赶上这么个事情。说不着急,要不是跟佳人有约,我还真敢跟他们这么耗下去,我就是来个死不认罪,看警察怎么办?最无奈的就是,我是违法嫌疑人,刚进派出所里,手机就被警察给收缴了,根本无法联系他人。
至于跟我互殴的那个光膀子的家伙,进去了以后没多久就陪着笑脸,嘻嘻哈哈地从所里走出掉了,看来是个派出所的常客了,跟这些警察们早就混熟了。没办法,这口窝囊气我肯定是要咽下去了,那叫一个心急如焚啊,我必须得据理力争。因为,我再清楚不过了,什么事情都顺着警察给你诱供,那就什
么帽子都给你扣上了,互殴和持械殴斗那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处理起来也是区别很大的。
那个米其林人,不耐烦了,用手指着我说道:“你别给我胡搅蛮缠啊,我们出警的民警都看到你举着凳子准备打人了。你还想狡辩是不是?”
“什么叫狡辩,我说的是事实,胖子,你到底敢不敢去网吧收集证人笔录?”
‘啪’米其林着急了,拍案而起,对着我大声嘶吼道:“还狡辩是吧?怎么,你打了人了你还这么凶狠?就没见过你这样的。我告诉你,幸亏我们去的早,不然你不把人给打出来个轻重伤啊,到时候就是刑事案件了。我们到得早制止住了,你就感激我们动作快吧!现在,你就算是一个治安类的伤人案件。如果,我们到得稍微晚一点,你这一凳子下去,真拍出个好歹的话,那你就牢底坐穿了。”
就连一边打盹的警察都醒了,等着铜铃般大的眼睛,憨憨地看着我们,问道:“咋了这是?还喊上了。”
米其林人从皮椅上坐了起来:“这小子就是死鸭子,嘴硬,持械伤人的画面都捕捉到了,还不承认。”
他这一站,浑身赘肉上下一颤,甚是滑稽,可是我却哭笑不得。我被人家扣着,米其林人偏要那么滑稽……
那个睡糊涂了的民警,也跟着来气了威胁道:“你这个叼毛别嚣张,不管你认还是不认?我们的出警视频就是最好的证据,反正啊,你是肯定得被处理了。加上你对抗执法,给你顶格处理。”
说完,他就把那个米其林人打印出来的询问笔录拿到了我跟前:“笔录,你看看吧,如果没有异议,就签个字。”
我拿着笔录从头看到尾,气得把笔录往讯问椅上一拍,愤怒地说道:“你笔录这么写,不是置我于死地吗?再说了,你这写的,根本不是我口述出来的内容,我不签。”
说完这些,我还是不解气,怒火中烧地说道:“还有,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凭什么定我是持械故意伤人,那个光膀子的他手里还拿刀子呢!我呢,只不过是举着板凳子而已,凭什么就把我一个人扣这里,我要是持械伤人,那个光膀子的也是,你能不能一碗水端平。”
我越说越火大,气得我都快要爆炸了,要不是我被约束在了这该死的讯问以上,我非揪住他的领子好好跟他争辩一番。
“你小子够可以的啊,不签字是吧,行,别以为我治不了你。你等着,我去走手续。”那个刚睡醒的警察直接走了出去,米其林又坐在电脑前出了一份笔录,拿到我面前跟我对质了起来。
“你会说话吗?是不是没刷牙啊?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在派出所里闹事,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还有,你小子就看不到重点吗?这只是治安案件,拘留几天就完事了,你还想闹,非让我给你上升到刑事案件去吗?读过大学的人就这素质吗?我都替你爹娘丢人。告诉你,警察办案都以证据说话,哪怕你一言不发,零口供,我也能治你,只要有我们的出警视频就够了,这是最牢靠的证据。你口口声声说对方持刀,可是我们却并没有在现场找到刀子,反倒是你,手举着凳子还举得那么高!跟你说,证据确实充分,你以为你赖得掉吗?你骗说人家先动手打你,那人家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你以为你说鬼打的,就有人信了,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你说吧,你的证据在哪?哪一件证据不是指向你的,对你不利的?”
这个米其林人胖归胖,可是这嘴可真够可以的,不说伶牙俐齿吧,但起码能像机关枪一样嘟嘟嘟地说个没完没了,将我怼的那是一个无言以对。虽然说,事实不是他们认为的那样,但真的是证据不利于我。
如果,从警察办案的角度来说,米其林人说的还真没错,虽然始作俑者是那个鬼魂,但是,这些肉眼凡胎的人根本看不见鬼啊。再说了,这网吧里面那么多的杀马特和非主流,我第一时间还没有看出来那家伙是个鬼。更何况,国人普遍的意识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网吧里的人虽然多,但肯定都不愿意出来给我作证说公道话,谁也不愿意跟警察牵扯上关系。综合这几点,我真的是没辙了,我一点对自己有利的证据都提供不出来,现在,我除了怨我八字轻福薄命浅外,真的无法去抱怨社会了。
不一会儿,刚才出去的那个警察就回来了,把一个治安处罚决定书拍在了我的跟前:“顾体盛,处罚决定书出来了,你签个字吧!由于你不配合,所以,罚款五百元,治安拘留十五天。”
我看着白纸黑字的治安处罚决定书,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坐在讯问椅上,无力地叹息了一阵子,扭过头来说道:“警察同
志,我可以打个电话吗?”
我知道,我现在垂死挣扎,负隅顽抗已经于事无补了,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我的姘头尹胜男的身上了。希望,通过胜男他哥哥的关系让他给这的警察通个气,兴许能救我一马。
“打电话可以,那字你签不签?”那个睡眼朦胧的民警问道,然后,就把笔录和处罚决定书送到了我的跟前,又把签字笔放在了材料上面。
我摇了摇头说道:“我不能签,我不承认。”
那个米其林人又说话了:“没事,让他打电话吧,不签字也是人家的权力,标注对方不签字就完事了,该怎么办还怎么办!”
说完,米其林人把笔录和处罚决定书收了起来,又拉开了桌子的抽屉,把我的手机拿了出来,交到了我的手里面,特别嘱咐道:“电话可以你给你打,但是只给你一分钟,记得说清楚自己在哪,需要什么东西,犯了什么事。我要开始计时了!”
手机回到了我的手里,一连九个未接来电全是胜男的,容不得我多想立刻给我的救星回拨了过去。
“开始。”刚拨完号,米其林人就拿手表给我计时了。
铃声都响了三通了,胜男还是不肯接电话,急得我汗水都冒出来了,罚款两千这不是要我的命吗?我写网文一个月的全勤也才两千。再说,我清白一身的人万一真的被人家治安拘留了,那不就是落下前科了吗?浪费时间不说,斯文呆瓜还找我有事要办呢!胜男,我的祖宗唉,你快接电话啊!
我急得快要基础眼泪来了,胜男总算是接电话了,我刚开口准备说话,胜男就在电话那头对我埋怨了起来:“生子,你放我鸽子很好玩是不是?说好了七点整碰头的,你看看现在几点了,我都等了你四十分钟了,有你这样的吗?你到底怎么回事?快给我说清楚,不然,哼,我以后就再也不理你了。”
现在不是哄她开心,给她认错的时候,我正等着她救我的命呢!一秒时间都浪费不起,抓紧说道:“我现在正在小肥镇派出所呢!因为,跟人家互殴这事,被扣下了,正准备拘留呢!你快叫你哥帮个忙……”
“时间到。”
米其林人没等我把话说完,就一把抢过来了我的手机,强行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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