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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动人,变得无所不能。
朦胧的视野中,基德似乎看到,涅莉微笑地看着凶恶的敌人,她红色的身影游走于刀光剑影之间。她所到之处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令他感到了莫名的安心涅莉,究竟是个怎样的女孩
意识再也支撑不下去了,可也就在基德闭上眼睛的时候,战斗结束了。
在倒下的士兵中间,只有一个红色的身影仍旧站立着。地上十几位重伤的圣巴利安人,呻吟着,身上的铠甲裂成了无数四散的碎片,手中的战剑横七竖八的断为几截。涅莉独自屹立着,她看到,天边那一抹鱼肚白下的黑暗,战刀在远方野蛮,灵魂在低声哭泣,城市的火光映亮了天空,无数人在死亡的边缘挣扎
缓缓收剑入鞘,她的内心也不禁为之哀悼。
“虽然,在我拔剑那一刻起,你们是我的敌人,但我不会夺走你们活着的权力。断剑,从不会沾染无辜者的鲜血。它只会,猎取罪恶的灵魂。”
涅莉悲伤的看着地上无力挣扎的士兵们说道,“原谅我吧,我没有办法阻止这场战争,就像七年前的浩劫那样,也无法拯救死去的人们。”
说完,涅莉轻轻抱起了基德的身体,从所有人中间走过。基德的手,仍然牢牢抓着那根旗杆,在血染的大地上,只有一面战旗在风中舒展,骄傲的扬起。没有人阻拦,没有人低语,她和他在朝阳的光芒中远去。
第六幕:血色蔷薇
art2雪中谈话
这是什么地方我死了吗
“弱鸡,你终于完成使命了”耳边传来了李昂纳多的声音。
“我”基德不解的看着,“什么使命”
“你傻了吗你守住了战旗啊”
“呃那圣巴利安军队呢”基德摸不着头脑。
“管他什么军队呢”迷茫中,居然还有骑兵刀的声音,“我杀了七个圣巴利安人,这次我终于赢了,你得请我吃饭。”
“别忘了我,我帮你掩护,你总要请我喝酒的吧”锅盖头的声音也出现了,“可惜我还蛮想当一回掌旗官来玩玩的。”
以及,狗熊的声音:“我们都在那边的酒馆等你。”
“大家都来了啊太好了。”
他们向基德伸出了一只手,基德也朝着他们努力走去。
这个时候,所有人的形象扭曲了起来,渐渐隐去,周围又变成了混沌的黑暗。
“你还要继续战斗,你不能倒下,因为”
“喂,你们”基德触到了一片虚无,“为什么”
“为那些爱你的,活着的,死去的,也为了克德兰。”
“啊”基德猛的睁开眼睛,原来刚刚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一场梦而已。他看到,自己似乎正躺在一间老旧的木屋里,周围除了木墙外,什么也没有,只有挂在天花板上的蛛网和窗台墙角的苔藓在陪伴着他。
基德慢慢坐直身躯,发现自己披着一面战旗,身上的伤口都已经经过了细心的包扎处理,尽管仍有些隐隐痛,但是已经没有了太大问题。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只觉得有些晕乎乎的。支撑着站直身体,吃力地推开木门,基德看到了这样一幅场景:一位红衣少女,静静的坐在一棵树下,点着篝火,两把断剑抱在她的胸前,身上落满了洁白的雪花。
下雪了么究竟自己昏迷了多久,现在外面的森林变成了银装素裹的世界,一片白霭茫茫,就像童话里一般,梦幻,却又带着淡淡的迷茫。今年的冬季来得格外的慢,但一来到,便足以叫人为之惊叹,它为大地盖上了一层素白的被子,仅仅是几天时间,没有过渡,没有预兆,大雪便已降临。
“涅涅莉”
那位红衣少女慢慢回头,抖落下头顶的霜雪,“你看起来已经脱离危险了。”
“是是的。”
基德忽然打了个喷嚏,“你为什么不进屋里来呢外面这么冷。”
涅莉凝视着手中的断剑,默默地回答:“因为,我更喜欢呆在外面。”
什么奇怪的回答啊基德看着她一个人守在外面,天上又下着雪,北风那么呼呼的刮着,再怎么说她都是一个女孩子吧,自己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够厚脸皮的呆在屋里呢
“那我也喜欢呆在外面,咱们正好。”
基德说道,“是你救了我对吧”
涅莉一句话也没说,像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眼睛微闭,长长的秀发低垂着拂过脸颊。
基德撇撇嘴,道:“还真难沟通啊,不过比我家安妮可文静多了。我可想她了,跟你说啊,我妹妹她是一个”
涅莉仍然表现出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基德只好自认讨了个没趣。他看到涅莉似乎有些忧郁,在雪地里,在寒风中,就像霜打的花朵,更显得她身体的娇小。尽管基德知道涅莉不是一般的女孩子,但还是忍不住进屋,将已经破了几个大洞的战旗拿了出来,轻轻披在了她的背上。
涅莉想要拒绝:“你”
“你什么啊,你就别老是成天都那么一个人担的样子了,这让我一个男人很没面子啊”基德忍不住说道,“你是因为不开心么”
涅莉一脸茫然的看着他,摇了摇头。
“难道是我很讨厌么”基德有些丧气了。
“不,没有呢,相反,你其实很好。”
涅莉冲着他浅浅笑了一下,但仅仅是稍纵即逝,“我只是不太会说话而已。”
基德抓了抓头顶凌乱的金色卷毛,有些疑惑:“你平时都不和其他人说话吗”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也没有人会跟我说什么。”
涅莉简单回答。
“啊,原来做断剑骑士的大团长这么惨啊没人说话,换我可受不了。”
篝火的火焰在寒风中轻轻摇曳,明亮而温和的火光映亮了少女的脸颊,增添了几分红润,也增添了几分忧郁,这究竟是怎样一种令人矛盾的感觉。是什么让这样一位楚楚动人的女孩穿上了盔甲,拿起了武器,化身为一名斩断罪恶的骑士
“不是我选择要成为大团长,而是别人,而是命运选择了我。”
涅莉平淡的说道,似乎想到了什么往事。
“这样吗也难怪成天忧郁啊”基德忽然站起来,走到涅莉面前,朝她伸出了手,“来,如果你不会和别人说话的话,我可以教你啊”
“不用了。”
涅莉把头埋进了臂弯里,“我想休息一下,你自己说就好,我听着。”
“什么啊,又是这种奇怪的回答,什么叫我自己就好,这样会显得我好傻哎我会很尴尬的。”
基德揉了揉额头,表示没有办法了,涅莉她虽然剑术出神入化,但说话实在是有够笨的了。
“这样吗。原来你害怕尴尬,对不起。”
涅利慢慢抬头,眨了眨眼睛,看着面前发牢骚的基德,幽幽的说道,“那么,你是不是忘记告诉我白泽尔的事情了”
基德一愣,“呃大概是的。”
他将自己遇到白泽尔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涅莉,包括白泽尔讲的关于“七大罪骑士团”的事情,也就是人们所谓的“赫流沙公爵遇刺事件”。白泽尔告诉基德的内容似乎有很多奇怪的疑点,当初基德自己也有些疑惑,现在再转述给涅莉,经由她一指出,基德一下子就回想起来了。
“奇怪,你是说,原罪出现在了圣山帝都么”
“是啊,怎么了”
涅莉托了托腮,思考道:“原罪为什么要放走他呢”
“也许,原罪碰巧刚吃饱晚饭,懒得追了吧。”
基德不经大脑冒出了一句烂话。
涅莉没有理会他,“其次,地树神是怎么盯上白泽尔的呢又为什么非要抓他呢好奇怪”
基德也摸不着头脑,道:“其实我也觉得奇怪,但是讲不清楚,你也不知道为什么吗”
“嗯。”
涅莉点了点头,似乎还在纠结什么问题,“难道,是因为他的身世不对,那也说不通明明,只是能看到奇怪的影子而已。”
基德更加糊涂了,连忙问道:“什么身世什么影子啊”
涅莉似乎有些苦恼,眉头紧锁,好几次欲言又止,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
“怎么了”基德觉得涅莉有些不对劲,似乎回忆起了某些不好的事情,“哪里不舒服吗”
“不,没什么。别提这件事了,我只想休息了”涅莉叹了一口气,再次把头埋进了臂弯里,不再说话了。
art3告别
又是好几天过去了,基德的伤口已经慢慢痊愈,不再需要成天绑着绷带了。关于白泽尔描述上的疑点,以及什么身世、影子的问题,涅莉始终没有再提到过,似乎是在刻意的回避着什么,基德虽然很好奇这背后的因果关系,但自己恐怕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了。
在某个午后的时辰,阳光第一次从云朵中穿透了出来,照耀在了白色的大地上,为世间增添了几分温暖。
“是时候该走了。”
涅莉走进木屋向基德做了一个简单的告别,“再会吧。”
“喂,怎么能说再见就再见呢”基德急得边嚷嚷边跺脚,“明明才刚成为朋友不是吗”
在这说短暂也不短暂,说长也不长的几天光景中,基德每天晚上都会看到涅莉一个人孤独地抱着断剑坐在篝火旁,从未走进过木屋一步。不知不觉,基德已经习惯了这样一个情景,日复一日,周而复始。这期间他也时常会跑出屋子来陪涅莉说说话尽管几乎只是基德一个人在说话而已,他也会滔滔不绝的讲下去。基德总是爱提起他逝去的伙伴,似乎他认为只要提起他们,他们就还会一直活着一样,心里就会好受些。而涅莉虽然看起来对他的内容漠不关心,但其实她一直在倾听着,每一个字,每一句话。
“朋友吗不我只是你生命中的一个路人而已。”
涅莉的内心平静如水,“断剑骑士是没有朋友的。”
“什么跟什么啊,凭什么说骑士就不能有朋友呢我长官李昂纳多也是一名骑士啊,我和他关系可是铁一般的好”基德一直以来都很不理解,一个断剑骑士团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规矩么一下子大团长不能随便说话,一下子说不能交朋友,统统莫名其妙
涅莉的目光注视着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缓缓说道:“因为,我父亲说过,为了侍奉自己的信仰,我们不能像一般人那样活着,一切世俗的情感都仅仅是一种虚妄。”
她第一次对基德说出了这么长的话,也第一次在语气中带上了自己的感情基调,“不过,你是第一个主动和我说这么多话的人怎么说呢,我还是挺高兴的。”
她微微笑了笑,就像日暮的霞光。
欸高兴么原来涅莉也并非是个毫无感情的人啊,那么又为什么
基德针对涅莉的言语,思考了一阵,冒出了一串自己觉得很有道理的话:“什么叫做你们不配既然都是人,就一定会有感情,没有人规定骑士不能有朋友,是你自己不想有朋友,内心在克制自己罢了。”
“算了吧,我要向你打听的事情已经打听到了,你的伤也已经好了。”
涅莉微微颔首,“也该走了,正如你所说的。我麾下的骑士们在等着我,你的同伴也在等你。”
“等等”基德喊道,声音有些颤抖,“可我的同伴都已经已经总之,我不想再有一个同伴离开我了。”
涅莉停了一下,但没有回头。
“死了么。是那天那几个人吧但,你不是还有其他朋友么好好珍惜他们吧,他们对你而言比我更重要,我不是什么好人。再会吧。”
基德仍不死心,“请让我跟着你吧,我想变得像你们断剑骑士一样强,我真的好想替我的朋友们报仇”
“报仇吗”涅莉的语气变得冰冷了起来,“圣巴利安人就该死么他们也有父母和兄弟,也有朋友和恋人,每个人都在悲恸嚎啕,没有人喜欢战争战争永远只是阴谋家的游戏,受害的则是无辜的人们。等你明白断剑究竟为谁而战的时候,你再来谈这些吧。”
面对这一连串的话,基德一时无言。涅莉的身影在雪地里渐行渐远,基德迈出了一步,却迈不出第二步,他终究还是没有追上去。他知道,说什么也不能挽留这个奇怪的女孩子了。少女如同一片红色的花瓣,消失在无尽的白色里,只留下基德一人坐在木屋里叹息。他觉得,涅莉和白泽尔一样似乎有着说不尽的故事,就像一个谜,自己越想了解,就越是弄不明白。
为什么身边的人,总是这样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