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搂着严婆婆,严婆婆左胸洞穿了一个大洞,面色苍白,无力的咳嗽着,每咳一声,都会带出血沫来,已是伤到左肺了。
严婆婆朝着聂天吃力的伸出右手,捧在聂天脸侧,动了动大拇指,擦去了聂天脸上的泪痕,笑着说道:“孩子,祖母就要死了,不要伤心,咳咳,祖母活够了,祖母在有生之年能与你相认已是大幸;齐老头一人在地下也寂寞,祖母去陪他了,以后你要替祖母照顾好自己,咳咳,还要照顾好小蝶,她是个好姑娘,咳,如果你见到了你爷爷,告诉他,一见误终身,再见不相识”声音越来越小,后面已经是听不清了。
严婆婆的手无力的垂了下来,面带着安祥的笑,缓缓的闭上了眼。
聂天浑身肌肉虬结,额头青筋暴起,仰天长啸:“李泽元,我与你不共戴天”
凄厉的长啸声回荡在天地间,涛天的恨意汹涌而出,惊飞了那林中的鸟儿。
这时,只觉地面的一阵震动,密集的马蹄声传来,一队骑兵疾驰而至。
惊魂未定的潘严出屋大喝一声“御”,一众训练有素的军士马上列成了防御阵形
盾牌兵在前成锥形,长枪兵在后,将那长枪自盾牌缝隙中伸出,形成拒马阵,最后面一队弓箭手,已经搭箭上弦,拉满长弓,静静的等着潘严的命令。
待那队骑兵近了些,才看清马上骑士均身披银甲,戴着银面具,而为首一人全身穿戴着黄金甲胄。
那队骑兵见了这阵势,一名银甲骑兵马上大喊喝道:“皇上驾到,还不跪下”
潘严听了先是一呆,再了看这骑兵装束,果然是皇城禁军中的虎豹骑,潘严大惊,忙跪倒:“巨石城守将潘严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众军士见了主将如此,也跟着跪倒山呼万岁。
那黄金甲士在两位银甲骑士搀扶下下了马,急急走到潘严面前,掀起面具,露出一副老者的面容,此人气度俨然,举止间,散发出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正是镶龙国神佑帝聂安。
聂安虽刻意掩饰,但仍透露出一丝焦急的神情,问道:“人何在”
潘严心中暗道声不妙,又伏倒在地,支支吾吾的回道:“就在屋内,不过方才来了刺客,将严婆婆刺了一剑,现在已经”
“什么刺客”聂安再也压抑不住情绪,脱下头盔,急急的进了屋内。
屋中,一位少年正搂着一位老婆婆痛哭着,已是哭得双眼通红,嘶哑了嗓子。
那位老婆婆左胸穿了一个血洞,双眼紧闭,嘴角挂着血迹,却是面带微笑,神色安详。
“铛”的一声,手中的黄金头盔落在地上,聂安艰难的抬起腿,却迈不出一步,他这么多年来一直在苦苦找寻,而魂牵梦萦的人此刻就在面前,却已是阴阳永隔,他来时路上想过无数种见面时的情形,却万万没想到会是这种结局。
聂安张了嘴,颤抖的双唇想要说些什么,却是一字也说不出来,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潘严听得屋中动静,回头一瞧,只见聂安居然倒在地上,吓得魂也飞了,忙要上前搀起,两名银甲骑士却警惕的伸臂阻止他,一左一右架起了聂安。
因严婆婆此前受伤,军中大夫早已被潘严唤来,见此景忙上前小心的给聂安把了脉,然后对潘严回道:“皇上悲伤过度,气急攻心,以致昏厥,并无大碍,安心静养几日便好。”
潘严心中石头算是落了地,却也是忧心忡忡,这严婆婆对皇上如此重要,却死在了自己城中,定然是脱不得干系,只得听天由命罢。
次日,主帅府中,主帅的卧房,聂安悠悠转醒,两名银甲骑士已卸去银甲,正伺候在左右,而潘严只能在门外干着急。
聂安在两人的搀扶下起身,靠坐在榻上,接过一杯水,沉默了半晌,虚弱不堪的开口问道:“董林,我昏迷了几日”
董林正是虎豹骑统领,听了聂安问话忙回道:“一日。”
聂安点了点头,又道:“宣守将潘严。”
董林得令忙去屋外唤了潘严进来。
潘严听得皇上醒了,怀着忐忑的心情进得屋来,跪倒在床榻前:“臣守城不力,罪该万死,请皇上责罚。”
聂安正小口的喝着水,半晌才将手中杯递还董林,不令潘严平身,也不看他一眼,开口道:“将他们如何进的城,又如何遇刺的,都细细说与朕。”
潘严理了理思路,当下便将聂天如何被天启国追杀到城下,如何反杀了十几骑兵,又如何进得城来,最后又如何遇到的刺客,刺客模样,都一一禀告给了聂安。
聂安只静静的听着,面无表情,待听潘严说完,又过了半晌,才缓缓说道:“你说那聂天称严婆婆为祖母”
然后扭过头来,双眼盯着潘严,龙颜不怒自威。
潘严谨慎的回道:“正是,严婆婆也唤他孙儿。”
聂安点了点头,又道:“知道了,退下吧,宣聂天觐见。”
潘严如负重释,弯着身抱拳道:“臣退下了。”
缓缓的退了出去,马上亲自去请聂天。
驿馆已在打斗中多处损毁,潘严便让聂天也住在帅府中。
聂天一路经历了这么多变故,本以为到了镶龙国便平安了,谁知刚相认,也是最疼他的亲人也遇刺了,年少的心已变得麻木,任由着潘严拉来,推进了聂安屋中。
聂安已命左右都退下了,正独自倚靠在床上假寐,聂天进了屋,也不跪,也不呼万岁,面色呆滞的漠视着前方,就这么静静的站着。
聂安缓缓的睁了眼,上下打量了聂天一番,开口道:“你就是聂天”
第十五章篡位
聂天漠然的回了一句:“是。”
聂安又问道:“严婆婆是你什么人”
聂天又回:“她是我祖母。”
聂安又问:“可否和朕讲讲她的故事”
聂天听了这话,缓缓的转过眼来,盯着眼前这位老人,发须皆白,满脸皱纹,因久居上位,自然散发出一种天子之气。
聂天冷冷一笑:“你狠心抛弃了她,害她一人孤独终老,如今她去了,你又来装什么好人”
聂安听了这话,却不生气,略带疑惑的问道:“你说你是她的孙儿,为何又说她孤独终老”
聂天想道:我便讲与他听又如何,且看他如何应对。
便把严婆婆讲给她的往事,以及自己如何与严婆婆相遇,一直讲到如何到的巨石城,都细细说了一遍。
再瞧聂安时,只见他干枯的嘴唇颤抖着,两行浊泪流淌下来,仿佛一下苍老了许多。
沉默良久,终还是开了口:“我从未抛弃过她,我登上帝位就私服亲自去凌云庄找过她,那时她已离开了凌云庄,我又命人遍寻天下,仍是未找到她,我曾经对她许下诺言,今生只爱她一人,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一直独守着皇宫,遣散了宫中所有宫女,一生未封嫔妃,也无子嗣,我只当她生了我的气,躲了起来,我相信一片痴心会让她知晓的,谁知她却一样在等着我,荒废了青春,蹉跎了年华,造化弄人,苍天无眼。”
聂安不再自称朕了,此刻,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可怜老人。
聂天听了聂安的话,见他不像说谎,心中对他的恨在这一刻便消失殆尽,想不到这位高高在上的皇帝居然如此痴情,严婆婆身边尚有齐老头陪伴,而他身为皇帝,却孤独终老。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
聂天忽又想起严婆婆临终前让他带给聂安的话,便开口道:“祖母临终前,让我告诉一句话。”
顿了一顿缓缓念道:“一见误终身,再见不相识。”
聂安精神一振,喃喃的重复着那句话:“一见误终身,再见不相识”
忽的颓然道:“她终于还是放下了。”
便长叹一声,神色黯然,呆呆的不再说话了。
聂天见状,知趣的缓缓退出屋外,带上了房门,转过身来时,长吁了一口气,如今,自己和聂安的心结都已解开了。
抬头看了看那蓝天白云,世人都追逐的功名利禄,都似那天上的云儿一般,虚无飘渺,应当好好珍惜眼前人才是,我的眼前人此刻又在哪里小蝶,你还好吗我又想你了。
下午,神佑帝聂安终出了寝所,此刻正高坐于将府议事厅首位,众将士皆跪倒堂下。
聂安神情威严,天子之气散发开来,不怒自威,有条不紊的下了一道道圣旨:令虎豹骑速将严婆婆棺椁运回京城,葬于城外的皇陵中。
又令董林带御笔亲拟密旨速速赶往京都,交由战无敌将军,密旨中令战无敌取虎符调动神策军全部兵马,再在各地卫所十兵抽八,倾举国之力,准备进攻天启国。
天启国,京都,朝堂之上,群臣正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已过了早朝时间,却仍未见皇帝出现。
镶龙国集重兵于边境的消息已经传到了天启国,据报神佑帝聂安整兵百万扎营于巨石城后,军营连绵数百里。
群臣议论的却不是这个,而是最近坊间的传闻:十五年前凌云庄灭门惨案是皇帝下令执行的,传闻说是皇帝命端王带神武卫屠灭凌云庄,而当年镶龙国皇帝聂安的意中人便是凌云庄弟子,也惨死于庄中,神佑帝聂安近日得知了这个消息,冲冠一怒为红颜,这才集大军欲攻打天启国,实为报复李泽元。
传闻一出,顿时天下哗然,民心浮动,一时间众说纷纭,各种小道消息满天飞。
有传说是皇帝赐凌岚御酒里有毒,先是毒死了凌岚,然后杀了全庄上下,连凌岚刚出生的女儿也未放过。
还有说是皇帝担心聂安娶了凌云庄弟子,形势便于天启国朝廷不利,着人半夜放火烧了凌云庄。
甚至还有说是神武卫统领和凌岚斗了三天三夜,才将凌岚斩杀的。
各种传闻神乎其神,就如在场亲眼所见一般。
正议论着,突然见一个小太监快步走了出来,群臣便安静了下来,望了过去,只听那小太监朗声道:“皇上龙体欠安,正在安心静养,今日早朝免了,有事呈上奏折,无事退朝。”
众大臣面面相觑,心中的疑惑更加了几分,皇上自继位以来,从未缺过早朝,难道传闻是真的凌云庄真是皇上所灭
御书房,李泽元正听着禁卫营统领方明的复命:“臣已经查清,谣言自京城传出,均是晚间有人张贴布告散播的谣言,现已令全城戒严,尚未查出是何人所为。”
李泽元听了龙颜大怒,已经三天了,还没查出是何人所为,便顺手抄起手边的一本奏折,朝方明掷去,骂道:“养了你们一群废物,来人,将这废物拖出去,斩了”
方明顿时瘫倒在地,面如死灰,不住的磕头求饶,自过来两名禁卫军,一左一右将方明架起,拖了出去。
这时李泽元才消了些气,方才气急,现在想起方明虽没什么才干,但是对自己忠心耿耿,便有些悔了,但是君无戏言,话已收不回了,不由更是心烦意乱。
忽听得门外太监唱道:“神武卫统领南宫无极求见。”
李泽元如抓到一根救命稻草,忙宣了进来。
南宫无极倒头便拜,李泽元急急令他平身,然后问道:“爱卿可有见到方明”
南宫无极忙回道:“臣见到了,方统领被两位军士拖着去了午门,口中正大骂着陛下是”
李泽元忙问道:“是什么”
南宫无极抬起了头,缓缓站了起来,诡异的笑道:“骂你是昏君,老夫以为骂得极是。”
李泽元听了南宫无极这话便是一呆,反应过来后大怒道:“大胆胆敢如此与朕说话,来人呐”
“皇兄别叫了,啧啧,居然下令斩了方明,真是自断臂膀,省了本王许多麻烦。”
门外传来阴冷的声音,一人已是不宣自闯了进来,正是端王李瑞风。
李泽元气极,手指着弟弟李瑞风,一时气结,半晌说不出话来。缓一缓说道:“你,你这是要反了不成,居然擅闯皇宫”
李瑞风哈哈一笑:“皇兄哪里话,臣弟这么多年的隐忍就是为了这一天,如今这皇宫内外都是我的人,天下民心也是向我不向着你了。”
李泽元转念一想顿时明白了,冷笑道:“朕的好弟弟,你要坐这龙椅自和朕说嘛,使出散布谣言这等下三滥的手段。”
忽然变了脸,对着南宫无极厉声喝道:“朕早应该听了向国师的话,杀了你以绝后患”
南宫无极哈哈一笑,缓缓走到李端风身侧,“啪”的一声撑开手中折扇,面带嘲讽,如看小丑一般盯着皇帝李泽元道:“就是因为他不听话,王爷才令老夫才杀了他。”
李泽元瞠目结舌愣在当场,却仍是心有不甘,大声喊道:“来人那,禁卫营何在”
李瑞风冷冷的说道:“不用挣扎了,禁卫营副统领识大体,已经归顺了本王,本还要费些力除了方明,谁知皇兄已经代劳了,太监们都收了本王的好处,也乖乖的躲起来了。”
李泽元面如死灰,浑身无力,瘫软在龙椅上,不甘心的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朕待你不薄,朕可是你亲哥哥。”
李瑞风不耐烦的喝道:“天下人都知道了你的丑事,你已身败名裂了,如今我天启国内忧外患,江山不稳,若不想我李家天下丢了,就快快写下诏书,传位于本王,本王说不定封你一个安乐候,颐养天年。”
李泽元仰天长笑,笑声中透着无限悲凉,忽的一双眼恶狠狠的盯着李瑞风,咬牙切齿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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