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反应,猛然被傅惊辰拉开跌在一旁。他飞快回头,便见傅惊辰疯了一般,棒球棍一下接一下,凶狠砸在脚下一人身上。
褚浔立刻猜到,定是那人意图偷袭自己,方惹怒了傅惊辰,让他失去理智,几乎要发狠将那人活活打死。
有警察在,何况那人也罪不致死。
褚浔忙开口喊:“傅惊辰”傅惊辰充耳不闻。褚浔连忙改口,“小辰哥”
傅惊辰兀地顿住手,片时转回身来,目中闪动惊喜,“容容,你喊我什么”
褚浔想要张口回话,冲口却是一声肝胆俱裂的嘶喊:“啊”
傅惊辰脚边,那个看似已被打到奄奄一息的人,猛地跳起来,将掌心半块转头砸在傅惊辰侧脸。
傅惊辰摇摇欲坠,终是在褚浔狂乱的哀嚎中合上眼,沉沉倒在地上。
第66章
褚浔双眼睁大到可怕的程度,手指紧抠地面,指尖磨破渗出血丝。他的耳朵骤然失去了听觉,眼睛也无法再分辨色彩。在这突然黑白的无声世界里,褚浔跌跌撞撞扑过去,将傅惊辰紧抱在怀里。浓稠的血自傅惊辰鬓角流出,淌满褚浔掌心。那血液滚烫犹如铁水,将褚浔的心浇灭成灰。
之后怎样上了救护车,又怎样赶到医院,褚浔全然没有印象。他只知紧握住傅惊辰的手,不肯跟他分开哪怕一秒钟。
傅惊辰被送入急诊室,褚浔才被人拖开,木头人般坐在外面,眼睛依旧直直抢救室。
余怀远收到消息,第一个赶到医院。他在急诊室门口找到褚浔,喊了三四回,褚浔才木然抬头。眼神虚无空洞,仿佛根本不认识他。
余怀远看得心酸,双手抓紧褚浔肩膀,向他道:“放心。刚才医生说了,那一下应该没有打中要害,力道也不足。惊辰绝对不会有事。”
褚浔的眼珠转动一轮,眼神逐渐恢复些微清明。他似是认出了余怀远,手掌颤动反复摩擦膝盖,断续道:“他流了好多血”那些流在掌心的血,强酸一样,灼烧他的皮肤血肉,“好多血好多好多”
余怀远坐下来,揽住褚浔肩膀,“没事的。一定没事。”
褚浔也被铁棍打中数次,右边的风衣袖子更被砍刀划破。余怀远劝他也去检查身体。褚浔撇开头,视线再未从急诊室转开。
包扎好外伤,又做过脑部ct,傅惊辰被送入观察室。褚浔亦步亦趋跟在一旁,面色紧张到泛白。
主治医生也看不过去,安慰他道:“虽说检查结果还未全部出来。但已经验来看,问题应是不大。你也不必过于紧张。”
褚浔小心捏着傅惊辰指尖,眼巴巴抬头看着医生,“那他为什么还不醒过来真的不是不是脑袋被打坏了吗”
医生便微笑说:“真要被打坏了,不会血压、心跳、呼吸都正常。我推测还是脑震荡。不醒过来是身体的保护机制在起用。”
褚浔目中终于有了神采,感激道:“谢谢医生”待医生出了病房,他才觉出身上疲惫,绵绵的疼痛齐齐自骨缝里跳出来肆虐。褚浔将傅惊辰的手掌摊开贴在自己侧脸,双眼一瞬不错凝视傅惊辰的睡脸。
余怀远在病床另一侧坐下,笑他道:“我说没事吧。你还不信我。”
褚浔摇摇头,此时也顾不得有外人在,俯身轻轻吻一下傅惊辰额头。
他十二岁失去双亲,十四岁奶奶也抛下他。无论傅惊辰爱不爱他、拿他当做什么人。在褚浔心中,这个世上,都再难有比傅惊辰更亲近的人。
想到这许多事,褚浔禁不住滚下一颗泪。泪珠落在傅惊辰眼角,便好似他泪水一般。褚浔忙为傅惊辰擦去那颗泪,动小心谨慎,似是怕碰疼了他。
这般温柔的褚浔,余怀远却是不曾见过。重逢后虽察觉到褚浔性情大改,但最让余怀远印象深刻的,仍是过去那个火爆任性,连傅惊辰的颜面也半分不顾及的褚容。此时这一幕,不免叫他动容。余怀远禁不住叹道:“你们两个,也算得上是一对冤家了。明明心里都有对方,却总是有时我简直要以为,你们是不是八字不太合。”
余怀远口无遮拦,不过有感而发。褚浔听了却心头一凛,瞬时想起过去姑父总是骂他小灾星,再思及父母早逝、奶奶猝死,不由心头慌乱,慢慢松开了傅惊辰的手。
余怀远见他面庞愈发苍白,又劝他去处理身上伤口。褚浔思绪纷乱,便点头去了。
余怀远交代助理陪褚浔同去。褚浔放心不下傅惊辰,去检查室的路上跑得飞快,将助力远远落下。
褚浔上身有几处大面积淤青,右臂还有一道不深的刀伤,。都算不得多重的伤。处理过伤口,医生开了点活血化淤的药油,褚浔便着急往回赶。行至半路余怀远打来电话。褚浔以为是傅惊辰醒来了,高兴得来不及接电话,一路又风风火火跑回去。
将至观察室外,却见门口站了两名陌生男子。余怀远陪在一旁,姿态甚为恭敬,正要为那两人推门。
褚浔快步走到近前,自背后看那两人,见前面一个鬓发已苍白,另一个头发浓密、身姿挺拔,显然要年轻许多。褚浔正要开口询问,忽见余怀远向他偷偷递眼色。褚浔微怔。年长那人已经转过头,一双鹰隼般的利眼直截了当刺在褚浔面上。周身气势逼人、不怒自威。褚浔被他看得心口颤了颤,但仍不躲不避,目光坦荡地望回去。
那人视线在褚浔面上扫过一遭,冷声道:“褚容”
褚浔看他冷清的眉宇,已依稀猜出他的身份,悄悄捏紧手掌,回道:“是我。傅先生。”
傅渊冷笑一声,未再理会褚浔,回头推门进了病房。余怀远紧忙跟进去。一直站在傅渊身后的那人,反倒走回褚浔身前,开口温言道:“容容,我是惊辰的大哥,傅惊云。”
他说着,一面向褚浔伸出右手。
褚浔急忙握住,脱口道:“大哥好。”
喊完惊觉失言,忙摇头,“不不,是傅先生。傅先生好”
傅惊云便笑起来,道:“就随惊辰喊大哥吧。”
“不,不行的,我”褚浔半垂下眼。他头一次觉出有些难堪。面对傅惊辰的家人,他并没有一个合适的身份。
“喊大哥就好。”
傅惊云温柔可亲,说话便带出笑意,“你也许不记得了。我们以前见过面的。”
褚浔着实全无印象,一时满面愕然。
傅惊云也不肯提醒他,只是道:“我记得就好。”
转而却向褚浔提起一点家事:“家父将近四十岁上才得了惊辰。嘴上不说,实际心里最疼他。方才那样态度,是有些心急了。容容你”
褚浔至此方听出傅惊云话意,竟是在向自己道歉。他忙摆手摇头,急切道:“我并没有放在心上。真的没有况且,这次小辰哥全因受我连累。本就是我的不对哪怕傅老先生开口骂我,都是应该的。”
傅惊云目光柔和,再认真将褚浔打量一番,态度愈加和煦。正要再与褚浔多说几句,观察室房门打开,余怀远低声对傅惊云道:“大少爷,老先生请您进去。”
傅惊云点头,“就来。”
最后嘱咐褚浔:“你若有空,不妨多来看看惊辰吧。我跟父亲都太忙,母亲又不在国内,只怕会顾不上他。”
褚浔自是连连答应。傅惊云向他道别,也进了病房。
走廊里只剩下褚浔。他在门外站了一阵,还是打算先回出租屋。等傅家人离开了,他再来照顾也不迟。
这一天发生太多事。褚浔满腹心事,低头往外面走。他未注意对面来了人。那人步履匆忙,显然亦未留意褚浔。两人擦肩而过,肩膀撞个正着。
褚浔下意识道歉。听那人草草回他“没关系”,声音柔婉清约。褚浔猛然抬起头,薛睿素净的脸孔,猝不及防撞进视线里。
褚浔双眼陡然眯起,全身肌肉绷紧。薛睿错愕过后,也流露出厌烦神色。情急之下,两人都褪去伪装。四目相对,犹如刀剑相逼互不相让。
直到薛睿的经纪人万成走上前,悄声提醒他留意被拍到,薛睿方不情愿般先收回视线。
褚浔心烦意乱,瞬时间只觉疲累至极。他不愿去想,即已分手,薛睿为何又第一时间赶来探望。更不愿去想,傅惊辰是不是还会见他。他只想赶快回家,好好地、昏天暗地得睡一觉。
褚浔抽身欲走,薛睿却又喊住他。褚浔停住脚,看薛睿走到他眼前,刀子样的目光刻在自己面庞,一字一顿地道:“褚容,你若当真还对他有一点感情,以后就少再招惹他”
褚浔呼吸骤然急促,抬高声音:“你什么意思”
薛睿挥开要来拉他的万成,咬牙切齿般:“什么意思你自己倒霉也就罢了,还要次次害他受伤你还问我什么意思”
“薛睿,”褚浔双眼陡然怒火腾空,抬手直指薛睿鼻尖,“你给我闭嘴”
第67章
褚浔怒气上涌,音量不觉抬高。这边的病区患者不多,但也偶尔会有人路过。薛睿虽戴了帽子墨镜做遮掩,但他走红多年,即便只是一个背影,也有可能被人识破。
万成狠剜一眼褚浔,着急拉住薛睿手臂,要将他直接带走。
薛睿却理智尽失,全没了平日里的沉稳,挥开万成对褚浔反唇相讥,“你还好意思叫我闭嘴他被你害得有多惨,你自己心里难道还没有数”薛睿眼球涨红,胸口亦急剧起伏。那副模样,简直恨不得要将褚浔撕碎。
褚浔猛然合上眼,额头青筋暴起,双手紧握成一对铁拳。若在六年前,他的拳头定然已经对准薛睿打出去。但如今毕竟已不复当年,也着实没有必要那般冲动。褚浔张开眼斜睨薛睿,片刻忽地冷笑道:“就算的确是我连累了他,那又怎么样他乐意被我连累,我又有什么办法”
薛睿怔一怔,面色陡变。
褚浔勾起一侧唇角,语带讥讽:“这些年我虽然在外面,可也知道你待小辰哥真心实意,几乎是百依百顺。但还是那句话,”褚浔靠近一些,似是要让薛睿清清楚楚,看清自己眼中的嘲笑,“你待他再好,aos那又怎么样aos等他厌了烦了,还不是毫不留情,干净利落你一脚踢开。然后再心甘情愿送上门来,让我连累。”
薛睿嘴唇颤抖,牙齿磨得咯咯响,已是气愤到口不能言。
万成忙隔开他两人,将薛睿护在身后,压低声音威胁褚浔:“不要太过分将事情闹大,对你也没有半点好处”
褚浔又是一声嗤笑,慢条斯理摸出一支香烟点燃,幽幽地道:“说两句实话而已。怎么,不爱听了”褚浔目光瞬时冷下来,“不爱听就马上离开我的视线不然我有的是办法让薛影帝心如刀割寝食难安。”
薛睿在万成手掌中剧烈挣扎。万成干脆一手捏住他手腕,一手揽过他肩膀,头也不回将他强自拖走。
褚浔看他两人渐渐走远。这场交锋,分明是自己大获全胜,褚浔心头却未有一丝轻爽。他似又看到六年前的那个雨天,自己也似这般,被余怀远半是强硬半是哄骗地带走。
为了同一个人,为了同一桩事。
在爱情里面,果真全无对错可言。被伤害的、受嘲讽的,永远都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谁能想到,这些年兜兜转转,他与薛睿之间早已是天壤之别,但在爱的名义之下,他们全都没有半点长进。
褚浔望着薛睿,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视线。转身轻轻叹一口气,褚浔掐灭那半截香烟,低头慢慢走出去。
附近有一间空置的输液室,万成将薛睿拖进去。
“你松手”薛睿终于挣开万成钳制,还要不死心跑出去找褚浔算账。
万成忙将门锁好,更用身体抵住门板,“薛睿,你清醒一点你是什么身份,那个褚容又是什么身份跟他计较长短,你也未免太给他脸了”
薛睿急促喘息,不甘心道:“你不明白,你根本不明白他是故意的”
“他当然是故意的”万成将薛睿按在沙发上坐稳,“他现在要重新回来演戏,正缺话题度。今天你若当真被他纠缠上,从今往后,他便绑定你了”
薛睿只觉呼吸困难,他不断摇头,反复呓语般:“你不懂你什么都不懂”
“你才不懂。这种不入流的小演员,我见得比你多。”
万成起身去窗边张望一阵,又回来嘱咐薛睿,“我先去傅先生的病房看看情况。你安心在这里等。如果傅老先生和大少爷走了,我就来喊你过去。”
先前薛睿会主动宣布分手,全因傅惊云从中做梗。与傅惊辰相比,这位看似老好人似的大少爷,才是手段狠戾的那一个。薛睿答应过他,不再与傅惊辰有私下交往。现下纵使心急如焚,他也没那有胆子直接撞到傅惊云面前去。
万成匆匆离开。薛睿心中野草疯长,纷杂纠结乱了一团。他仰头靠在椅背上,脑中仍旧鸣叫般回荡着一个念头:褚容是故意的。不止故意回来抢走原属于他的角色,还要抢走傅惊辰。
当年褚容不声不响离开。他看似走得干净利落,没留下任何线索。可越是如此,傅惊辰便越是挂念他。不断寻找,又不断失望,褚容简直成了傅惊辰的一块心病。往后的六年,薛睿虽如愿以偿与傅惊辰在一起,但他始终被褚容还会出现的梦魇纠缠,从来不曾真正放松过一日。
如今,梦魇到底变了现实。
褚容如一条翻江倒海的蛟龙,刚刚重新露面,即搅动了整个娱乐圈。他夺走自己想要的角色,接下来,他便要完完整整将傅惊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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