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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姐顿了顿说，“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就忘了吧，这些年我陪伴家人的时间太少，我想将家人的一颦一笑都植入到我的记忆里。”
说着，拿出手机翻出相册，告诉我哪一位是她母亲，哪一位是她的父亲，哪一位是她的孩子。
“这些都没有问题，但在此时之前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琴姐愣了一下，随即问，“什么问题。”
“你有没有帮着顾宝儿害人？顾宝儿对同僚下手的时候，你可知情？”
琴姐沉默良久说，“若说不知情，那是在撒谎。在大仙这件事情上我是清清楚楚的，她做局害人，我也是知道的。但是我更明白因果报应的可怕，一开始就劝她不要这样做，可是我只是一个经纪人，根本无法左右她的想法。逝者逝矣，再说什么都是枉然，但是有一点我可以确定，没有帮着宝儿害人。”
“这单生意我接下了。”我斩钉截铁的说，即便琴姐在说谎，我也能从她的记忆里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即便记忆可以人为的改变，但是人的本性是无法被改变的，所做的决定，所做的事情都是根据本性来的，若是与本性相差太多，便是有问题。
我和唐一连夜给琴姐造了梦，抹掉了她不愿意记得的部分。
唐一说琴姐的记忆并不太好吃，搞不好要闹肚子。
总归不是我闹肚子，也就不太担心，只顾着将美梦给画出来。
梦造完，天已大亮，沈清韵早早就回去了，完全没有理会我跟唐一还在店里饿着肚子。
唐一戳了戳我问，“你说咱俩回去还有早饭吃吗？”
“那可说不准，沈清韵心黑着呢，你没瞧见吃的、喝的、住的、用的都是花我的，平日里从不见她在我俩身上花钱。现在这个时候她早就吃过饭睡回笼觉了，八成是没给咱俩留吃的，咱俩回去也是饿肚子。”我砸吧着嘴说，“要不是看在老王头的面子上，我压根不想搭理她，可谁叫我这么多年受了老王头诸多照顾呢！”
“那咱俩咋办？”
“去前头的街叫俩笼小笼包吃吃算了。”
唐一顿了顿，举着五根手指头说，“五笼！”
“行吧，反正咱俩今天赚了点钱，管饱！”我跟唐一去吃了五笼小笼包，这才心满意足的回到店里补觉。
我跟唐一打算埋头睡个天昏地暗，谁知道被一阵敲门声给吵醒了，我揉着眼睛打开店门，就被沈清韵一顿好骂，“你俩大白天不开业，埋头睡什么呢！”
我一愣，看了看天色，也不晚，沈清韵这是发什么疯？
“我们昨晚一夜没睡，补个觉咋啦？”
“出事了！”沈清韵冷冷地说，我心里一愣，忙问，“琴姐出事了？”
“凌锦艺出事了。”沈清韵言简意赅，“她发微信让我们去一趟，赶紧的带上东西去她住处看看。”
“现在还是白天，她应该还是正常的样子，怎么就不能自己来无夜街？”我老大不高兴，凭什么我们得去找她？
“这就是问题所在，驻颜兽没用处了。”
“不可能！契约还没有解除，驻颜兽怎么可能没有用处了？”我不相信沈清韵的话。
“先去看看再说，我们在这里争论也争论不出个子丑演卯。”沈清韵大抵是懒得与我多说，“把所有能用到的东西全部都带上。”
我连忙将唐一踹了起来，带上所有的工具和沈清韵一起朝着凌锦艺的住处赶去。
敲开凌锦艺家的门，看到裹得跟粽子似的凌锦艺，我都惊呆了，“这……这是怎么了？”
关上门之后，凌锦艺这才大发雷霆，指着我们鼻子大骂，“你们是什么神棍，收了钱就这么忽悠我的？”
听到凌锦艺的声音，我更是茫然不知所措，那根本就不是年轻女人的声音！
那是属于老妪的声音，沧桑而又带着岁月的痕迹。
“凌小姐，谁都不想出问题，但出了问题不着解决方法，只顾着自己撒气，可什么都解决不了。”沈清韵很冷静，冷静的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做生意的人。
反观我，自凌锦艺开始发飙起，我除了震惊，更多的是想赶紧道歉，让她消消气，最重要的是千万不要让我把已经花光的钱再吐回去。
凌锦艺气的浑身发抖，但想了想，似乎平复情绪解决问题才是关键，所以她并没有继续大发雷霆。
相反的，她将裹在头上、脸上的围巾全部扯了下来，露出了真容。
不得不说，如果我没有提前做心里预设，我真的要吓哭！
风华正茂的凌锦艺现在就是一个垂垂老矣的老妪罢了，头发花白，脸上皱纹交错，看起来没有八十，也有九十了。
“这……这还是白天，为什么就成了这样子？我现在根本不能正常生活，甚至连这个家门都不敢走出去！一年多了，我过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什么时候开始出现这种状况的？”
我不问还好，一听我问这个问题，凌锦艺就急了，她大声呵斥，“这是你的东西出了问题，你问我是什么时候出现的状况？”
“我没有用过驻颜兽，驻颜兽也是我第一次召唤，至于会出现什么样的状况，我们也不清楚。如果你不能准确描述你身上发生的一切，我们也找不到解决方法。凌小姐，现在根本不是置气的时候，得尽快找到解决方案才是最重要的。”
凌锦艺深呼吸了几次，浑浊的眼睛甚至对不上焦。
沉默很久才说，“大概半个月前开始，我发现维持年轻时候的样貌时间在缩短，我以为只是我休息不好造成的。可是今天一觉醒过来，我仍旧是这个样子。”
凌锦艺指着她的眼睛说，“就连这双眼睛也变成了这样，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夜里无论怎么衰老，我的眼睛都是熠熠生辉，能看出年轻的样子，可是你们看看我现在……我现在身上有哪一处能看得出我年轻？”
佝偻的腰，浑浊的眼睛，以及爬满皱纹的脸、颈、手，无处不在说明，这是一个年迈的老人，她的身上没有丝毫的青春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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