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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四个晚上，也就是五天。
对于杰西卡来说，五天完成一份二百余页的资料并不是什么难事。她在第三天晚上过后就基本上完成了任务，剩下的时间杰西卡准备用来检查和修正拼写。
几天以来她足不出户，除了沃克说这是巴黎外，杰西卡根本不清楚外面的任何情况。
当然了，现实条件也不允许她去亲自检阅。
而沃克本人估计确实另有任务。他住在套间的隔壁卧室内，但杰西卡一天最多只能见他两面，比如说现在，时至清晨，沃克准备出门了。
他径直走进了杰西卡的卧室：“进度如何？”
杰西卡两分钟前刚洗完澡，她的头发还没干透。站在卧室中的魁梧身躯着实不容忽视，杰西卡无比庆幸她是带着衣物进了浴室，否则他这么闯进来怕是真的要“坦诚相见”一回了。
她眉梢一挑：“谢谢你认为我们的关系已经好到可以不敲门直闯卧室的地步，对我展示半分尊重你会原地爆炸是吗？”
沃克理都没理，干脆自己动手打开了杰西卡放在床头的笔记本。
“已经完成了。”
他说。
“还没有，”杰西卡回道，“再给我一天时间，我要纠正疏漏。你准备把资料交给谁？”
“你不需要知道，”他转过头来，“尽快。”
“催得很急？”
“……”
看来像是有麻烦了。
沃克一直在翻阅着她已经完成的部分。这幅检查功课的态度让她微微有些不爽——事实上，杰西卡看他做什么都很是不爽。
他看着看着，手蓦然一顿。
杰西卡：“怎么？”
沃克：“约翰·拉克的资料。”
约翰·拉克不就是你。
杰西卡走到沃克身侧，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已经打出来的资料。男人指了指其中一段文件：“删掉这一部分。”
那一部分正是揭露了奥古斯特·沃克就是约翰·拉克，而他被imf小组的伊森·亨特特工击杀的情报。
“……”
杰西卡嘲讽般笑出声：“敢做不敢当？”
“惹怒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没好处，只要你能保证我不会因为资料缺失而惹上麻烦。”
她说着伸手，根据沃克的要求删除掉了关于约翰·拉克的那一部分资料。
沃克就站在杰西卡的斜后方，她动手删除资料的时候，男人的视线随着她的动从笔记本屏幕转向了杰西卡本人。沃克微微俯下那个身：“你用香水了吗？”
“什么？不，”杰西卡莫名其妙，“我哪儿来的香水。”
“奇怪。”
当杰西卡反应过来时，沃克已经凑到了她的肩头。
男人捏住一缕她湿漉漉的头发，轻轻嗅了嗅。离得太近了，他的鼻尖几乎贴到了杰西卡的耳畔，突如其来的热度叫她本能心中一紧，迅速删掉资料后向左侧退后：“或许是洗发水，还有什么事？”
“不，不是洗发水。”
他一把抓住了想要保持距离的杰西卡：“别动。”
沃克结实的手臂横在杰西卡的腰后，拦住了她的去路。
男人几乎是把她捞了起来，沃克握住杰西卡的腰肢，一把将她揽进了怀里。他垂下头颅，直接埋进了杰西卡的颈侧。他的鼻梁贴着她的肌肤，陌生的触感让杰西卡僵硬在原地，沃克深深地吸了口气：“是你的味道。”
“……”
这本应是极其暧昧的动和话语，奈何二人的身形实在是过于悬殊，杰西卡的双脚都快离地了，比起调情，杰西卡感觉自己更像是被一只大狗抓进怀里的猎物，特别是他还不住左嗅嗅右闻闻。
杰西卡一巴掌推开沃克的脸：“你是狗吗？放开我！”
沃克倒是真的开放了她。
男人蓝色的眼睛里闪过几分揶揄的神色，他非笑似笑地看着她：“你很好闻，杰西卡。”
杰西卡面无表情：“你绑架的我的时候可没说过，除去完成资料，我需要做的事情还有接受你的性骚扰。”
“你在显示器前盯了我三年，多少次亲眼看着我我脱掉衣服，”沃克嗤笑几声，“谁先骚扰谁？”
“你以为我愿意盯着你三年。”
杰西卡无动于衷地扯了扯嘴角：“如果知道进入特别行动小组后我会成为你的内勤，我宁可到互联网公司做个加班到凌晨三点的程序员。别把我当成你的附属品，沃克，给我半分尊重不会让你——”
“等等。”
沃克陡然蹙眉。
不用他开口，杰西卡也自觉地闭嘴了。
在杰西卡的卧室之外，响起了一声刷卡的声响。除了沃克和她外，谁还能有客厅的门卡？
四目相对，沃克稍稍侧头，杰西卡立刻会意地抱起笔记本，直接趴下，躲进了床底。
身为技术人员，她的战斗能力在外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杰西卡不喜欢沃克没错，但她也不想死，关键时刻能不拖后腿就不拖后腿。
沃克见她自觉躲了起来后，转身走向了卧室门口：“谁？”
门外的人低声回答：“客房服务。”
“这就来。”
沃克回答，同时杰西卡听到了子弹上膛的清脆声响。
沃克打开了门，几乎是下一刻，枪声便响了起来。
一切都发生的那么快。躲在床底的杰西卡看不清战斗局势，但她看得清来者的双腿——有四个人闯了进来，沃克当场击毙了其中一名，倒在了地上，然后他与剩下三名闯入者进入了缠斗状态。
不好对付。
尽管很快又有一名闯入者倒下，可杰西卡能感觉到沃克双拳难敌四手，她放下笔记本，正在犹豫是否该爬出去帮忙时，被沃克撂倒的那位打手发现了她。
糟糕了！
杰西卡一个转身，向床头爬去，但为时已晚。打手一伸手便抓住了杰西卡的头发，将她从床底拖了出来。
“沃克！”
她失声喊道。
魁梧的男人直接将敌人的脑袋按进了茶几里，然后他转过身，弯腰捡起了搁置在地板上的移动电脑。
杰西卡：“……”
“等等，”她立刻就猜到沃克想干什么了，“别，沃克！我没有备份，你别——”
后面的所有话，在奥古斯特·沃克将把笔记本电脑直接砸到敌人的后脑时戛然而止。
那一刻，杰西卡几乎要把后槽牙咬碎了。
她花了整整三天完成的资料！显示器破裂的清脆声响传来时，杰西卡所能感受到的只有深深地无力与愤怒。过往三年间类似的事情发生过无数次，奥古斯特·沃克永远都不听她讲话，永远都不听她指挥，更不会把她关于现场判断的任何警告放在心上。
杰西卡忍了三年的怒火，终于克制不住了。
她接过了笔记本。
沃克解决掉了突如其来的闯入者，他捡起配枪，迅速了结掉所有人的性命，然后才蹲下那个身试图寻找他们的身份证明。
就在这个时候，杰西卡举着笔记本，同样在他的后脑处狠狠来了一下。
“你干什么？！”
沃克猛然起身。
杰西卡还想再给他一记攻击，但男人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沃克凶恶地瞪着她：“你疯了吗？！”
“我疯了，”杰西卡重复了一遍他的话，“我刚才说什么你没听见吗，我没有备份资料，你砸坏了电脑，这三天我的努力就白费了！”
“你有自己的云端保存程序，”沃克蹙眉，“当我不知道？整个cia的档案都丢了，你的也不可能丢。”
杰西卡简直要被他气笑了：“你知道，cia不知道？！我被cia调查了整整六个月，你觉得我的云端服务器还能用不成？”
沃克：“……”
而此时此刻男人脸上的错愕告诉杰西卡，他是真的没想到这点。
妈的。
杰西卡不禁开始怀疑，奥古斯特·沃克可能并不是因为卧底的身份而故意搞砸cia的任务，他是真的脑子有问题。
他抢过杰西卡的笔记本，再打开后，电源灯还亮着，但没有任何响应。14寸的笔记本在他的手中就像是个玩具，男人拧着眉头，蓝眼睛里写满了惊讶。
“没办法复原吗？”
沃克抬起头。
杰西卡像是听到笑话般干笑几声，现在让她擦屁股，早干嘛去了？
“复原，”她重复了一遍沃克的用词，“你当我是什么，还是那个坐在显示器后面，能调用整个cia资源帮助你完成任务的内勤吗？麻烦你醒醒，沃克，但凡你给我半分尊重，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
“……”
他的面孔中闪过几分挫败的情绪。
沃克合上笔记本，瞥了一眼地上的尸体，一把抓住杰西卡：“这不安全，先转移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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