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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
“你一个人鬼鬼祟祟在那干什么?”
“我吗?”付玖铭拿手指了指自己,突然出现的男人吓了她一跳,看着对方搭话的样子,应该是认识云吧。
男人多疑的审视让付玖铭顿感尴尬,不屑的眼神更是让她窝火,可理智告诉她得平静下来。
“我想去墓地看看,结果不小心迷路了,我记得就在这附近啊。”付玖铭找了半天还是没记起墓地的位置。
“古小姐可真会开玩笑,昨天才来过的地方,今天就忘了。”简笙甩下一张冷脸。
付玖铭不想搭理这个无语的人,直接翻过一个白眼,出于礼貌,她并没有大发脾气,要是闯了祸,云肯定又会生气,她也不想和他计较,谁让我大人有大量,暂且放他一马。
“跟上啊,你不是要去墓地吗?”简笙不耐烦地回头。
“哦,好!”付玖铭快步跟了上去,看来这个人也不是太坏。
即使春色已尽,这片墓地仍旧花开四野,泥土才被翻新没多久,看来奶奶一直都有让人在打理。
慢慢走进墓碑,那张熟悉的笑容让付玖铭湿了眼眶,女孩笑得很美,纯真灿烂,这张照片一定是奶奶挑选的,奶奶知道她的孙女想要美美的离开。
“原来这是真的。”看见自己的墓,付玖铭才意识到她已经离开这个世界很久了,她再也回不来了,“是啊,明明这才是我的归宿。”
晶莹的泪珠一滴滴滑下,只在那一瞬,她的情绪立马失控,无力地跌坐在她的墓前,失声痛哭。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让简笙猝不及防,他一时竟摸不着头脑,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怎么会一下就哭起来,上一次来扫墓的时候虽然也是一副感伤的样子,但也没有现在这般撕心裂肺。
付玖铭像个孩子一样任性地哭起来,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突然落泪,她以为她已经做好了准备,接受自己已经离开的事实,她一直认为她可以坦然地面对一切。
可真正看到自己墓碑的那一刻,她完全无法控制崩溃的情绪,任凭泪水汹涌而来,肆意地发泄着内心的不甘,她多么多么希望自己也能健健康康的活着。
为什么我无法拥有一个完整的人生?为什么上天要给我开始的机会,却无情夺走开端之后的所有?为什么别人可以随意挥霍,轻言放弃的东西,对我来说从来都是无比遥远的奢求?
“为什么啊?为什么!”付玖铭无力地嘶喊出声。
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让简笙心头一震,他默默无言地看着坐在地上的女人,心疼地感受着她的悲伤,强烈的情绪冲击着他,他却说不出任何让她不再痛苦的话,他无法分担她所承受的所有。
回去的路上,付玖铭一言未发地跟在简笙后面,双眼已微微红肿,简笙尽量放慢脚步,时不时地回头确认后面的人有没有跟丢。
“小笙回来了,流云也在啊,我还找了你们俩好久。”付老对迎面而来的两人说道。
“嗯,刚才出去了一下。”简笙冲付老笑着点了点头。
不知何时,身后的人一个箭步冲了上去,紧紧抱住付老,毫无顾忌地撒娇道,“奶奶,奶奶……我好想你。”
“唉,唉……”付老对每一声呼唤都有回应,过分的热情并没有让她感到任何不适。
在看到古流云的第一眼,道不尽的回忆,说不完的思念,还有看不清的真切,太过奇妙的缘分和牵绊,都让这位老人深深眷恋,或许这也是小铭送给她的礼物吧。
饭桌上,付玖铭大快朵颐地吃着一大个鸡腿,嘴里塞的满满的,又把另一个鸡腿扯下来往付老碗里放,嬉笑着,“奶奶快吃。”
“看来把流云饿着了,慢点吃,别噎了。”付老的笑从未停过,眼中满是宠溺。
“哈哈。”付玖铭傻乐着继续干饭,家的味道比外卖好太多了。
“上桌这么久,这盘鱼也没见你动过一次筷。”简笙阴阳怪气道,带着抱怨。
“这么多辣椒怎么吃?”付玖铭伸出筷子,又缩了回来。
简笙一脸不可置信,“古小姐一直都这么能折磨人吗?清蒸鲤鱼你嫌太清淡,不爱吃,现在特意为你做了麻辣鱼,你又开始嫌弃了,真让人无语。”
“让人无语的人是你吧,一直挑我的刺儿,我还以为你是老宅的客人,对你以礼相待,合着你竟然是长大后的笙子,小时候明明那么可爱,现在竟惹人烦,三番两次蹬鼻子上脸,有你这样对待客人的吗?”付玖铭训斥地头头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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