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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尝尝，这桂花糕怎么样，”他将钟毓婉手中那半块夺过来，放进口中，“嗯，真不错，比御厨强多了，甜而不腻。”
胡说八道，上次看他，分明就不爱吃桂花糕。
“王爷爱吃，就多吃，这枣子糕就让喜儿拿去分给下人了。”
“等等，”他给楚襄一个眼神，“本王还没尝，凭甚给他们。”
楚襄迅速理解其中意思，拖着喜儿赶紧出去。
“吃醋了？”
“我吃饺子不蘸醋，就蒜吃。”
李云萧也不急，慢慢说：“沈燕惜是德妃安插在我身边的人，若是在她面前，你我二人都像昨晚一样，咱们也就不用想着以后怎么往上走了。”
“我都没问，你怎么解释上了。”
原来是这个原因，她才有那种奇怪的感觉。
但她能感觉出来，沈燕惜对李云萧是有情分在的，不然也不会如此关心他，只需要按时将情报传送到德妃手里即可。
“不说这个，你知不知道江漫这个地方？”
“江漫是南方军驻地，问这做甚。”
“十多年这个地方也是军队驻地吗？”
“那时候是信王兵马囤聚之地，你只不是查到什么了？”
钟毓婉没把欧阳檀供出来，就事论事：“有线人汇报，那个仵作死之前说了一句话，其中就提到了江漫。”
两人对此地都不熟悉，李云萧在千秋楼长守时去过几个地方，但也不包括南疆边陲。
这件事情还得叫来楚襄，问个清楚。
“曾经繁华一时，自从信王败北后，落寞许多，因为之前出过叛乱的事情，现在朝廷在那里严格把控，设立南疆府衙镇守，这些年总算是没出什么岔子。”
楚家一直对江湖和朝堂上的事情关心得紧，因为有一位少主在朝中。
说完这一通，楚襄看两人脸色如常，刚刚是没吵架，悬着的心是放了下来。
“王爷上一次不与我说得，便是这件事情吧，信王怎么说也是皇家的人，他的消息再出，皇上地位不稳，”她这会儿反应过来，“信王当年谋反，很多人因此获利，现在若是再将此事传扬开来，怕是让朝廷动荡。”
当前死了两个人，不见得能掀起多大风浪，可怕的是背后有人操控，此人在明，他们在暗，未必能防得住。
目前这事情还是要当做不知道的好。
消息传给了李云萧，就让他们李家的人操心，还有别的事情等着钟毓婉。
他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把话点给她：“过几日父皇生辰，到时候便会有思月婚事的结果，你大可将心放在肚子里。”
“你什么时候好，我什么时候放心，”她将最后一块桂花糕吃了，“后日大婚你怎么看？”
“褚家是平定功臣，冯家在朝中位高权重，两家联姻或许不是什么好事。”
“准备送什么礼呢？”
负责此事的楚襄被叫进来，低头说：“回王爷王妃，冯褚大婚属下准备了一对玉如意和……”
玉字一出口，钟毓婉就知道他们平常送礼是什么水准：“这是个拉拢冯家和褚家的机会，不如送些新鲜玩意儿，投其所好，听说冯家小姐喜欢打马球，送一匹骏马要比玉如意强多了不是。”
“还有褚家大哥褚荣夏，喜爱字画，尤其洛生的山水图，弄几幅画，这对王爷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当年还是她为大哥寻来洛生作画，为了解决冯冰洁比的马球，日子过得太快了。
且不说褚家和冯家是权臣，只说这份念旧的情谊，钟毓婉是应该送一份拿得出手的礼。
“你说的，我明白，”李云萧点头，“可送礼太过有针对性，有冒进的危险，有心之人可能认为你我想要巴结两家，就会开始在广裕王府门前兴风作浪。”
“我有个主意，既能不在他们面前显露，又可以让冯褚两家满意，再说我本来就是想巴结人家。”她丝毫不在意阿谀奉承的态度，这只不过是种处事方式，难不成对着所有人都要硬碰硬？
想死也不是这么个死法。
以广裕王的身份送雪霞阁老板娘的礼，这个想法倒是不赖。
既不用在大众面前出现，也不用给周围人拿去了把柄。
“你当真不去？”
“我本来就和冯冰洁互相见过，这样做是万全之策。”
再说，她若是去，又要遇到皇室宗亲、达官显贵里讨厌的人，依钟毓婉的暴脾气，不给他们一顿踹都不算完。
“冯家做得周全，那日一早有马车来府上接人，倒时若宫里人问起该如何？”
“直接说我发疯，在家里捆着，”都说这发疯的毛病是个好由头了，“怕看不住人，让诸位看了笑话，这不就结了。”
事情弄得越复杂，越是有疑点。
李云萧其实面对近日来发生的事情，有些担心冯褚两家的处境，心中也是不愿意参与的，奈何上面有令，不敢不从。
巴结两家，他没什么兴趣。
看家里这位王妃如此起劲，总想掀起点儿波澜，楚襄就知道，主子得宠着她。
皇上都下令说褚将军是功臣之家，要按着皇室宗亲的规矩完婚，她说不去就不去，是得多大面子。
话只能暗自诽腹，说出来第一个不愿意的应是王爷。
“说起送礼，皇上的寿礼，王爷可准备了？”她掸掸衣服，准备待会儿去吃饭，叫人送来的蒸焖白鱼马上就到。
瞧她着急吃饭的样子：“准备了两份。”
“玉如意？”
“当然不是，”楚襄很嘚瑟，“金玉如意。”
钟毓婉扶额，就料到他们这榆木脑袋瓜子想不出别的礼物，要是她过生辰，李云萧送个痒痒挠都不奇怪，反正跟如意长得差不多。
重生之后才发现原来不止经历的事情变了，怎么怪人也越来越多。
“皇上平日里不显山露水，实际上是个蹴鞠的天才，你们若是弄来一个别致的鞠球，定能讨得他的欢心，”她出主意说，“皇家之间的礼物未必要多贵重，什么奇珍异宝皇上没见过。”
“王妃是如何得知，皇上喜欢蹴鞠呢？”楚襄纳闷儿，“况且，送个蹴球，是不是……不太上台面？”
这么些年了，也没听宫里人说起过，王妃之前一直在府中，哪里来的消息。
“这你就不懂了，我和王爷本来在那些人眼里就是上不了台面，”她看向李云萧，“至于我是如何知道，是我和王爷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