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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死你！让你放那疯子出去！”
钟毓婉听见声音踹门进来，扫视了一圈，看着钟家主母单娇正在让下人打喜儿，怒火中烧，一脚踹开那个下人，连带着单娇和她旁边的钟毓晴一起推倒在地。
“娘，我说的没错吧，这死丫头就是恢复了神志，还在爹面前装可怜，打得我头破血流，现在还疼呢！”
单娇斜睨着眼看她：“你敢伤我们，大胆！”钟毓晴扶她起来，两个人样子嚣张跋扈。
“我都说了，这疯病是时不时的，你们要是来惹我，也保不准什么时候发病，比如说现在，”她又使劲推了一把单娇这个当家主母，“你看，二娘，我这手，他不听使唤啊，要是你们再来惹我，我真怕开了你们的脑袋，这多不好交代啊。”
“你这个贱人，和你娘一模一样，都是疯子，死有余辜！”单娇还想推回来，钟毓婉轻轻一躲，使她踉跄几步，又用脚看似不经意地绊倒了她，给单娇脸上可磕出了一个大红包。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钟毓婉本来就是因为她娘死得早，受了刺激才变疯，这个单娇居然还这样说，若不是现在杀人不是时候，她早就让这两人见阎王了，图个眼不见为净。
“翻来覆去就那两句话，”她坐在一旁歇息，刚刚回来出了一身汗，“来干什么，还敢动喜儿，你女儿没和你说她今早的下场吗？”
“你还敢提及此事，今天就是来给晴儿报仇的，来人给我打！”单娇让身边的下人都来揍钟毓婉。
想看她疯是吧，那跟她们疯到底！
几个下人力气不小，但想要抓住钟毓婉，绝非易事，再加上她在怒气之下，先就放倒了刚刚出手打喜儿的丫鬟，在她脸上用杂碎的瓷片划了口子，又将后面几个人都挂了彩。
对着那母女俩，她也不手软，只是装疯卖傻地打了一人一拳，尝尝刚刚喜儿受的痛。
“哎呦，我的手好疼啊，二娘和妹妹为什么打我的手啊！”她边说边冷笑，样子凶恶，吓得单娇和钟毓晴叫嚷不断。
就这点本事还敢到她面前作威作福，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单娇站起来，比自己女儿还利索几分：“你等着，钟毓婉，后日便是你嫁去广裕王府的日子，你以为那广裕王会待见你吗，不过是一个名声烂透了的疯子！更何况，李云萧自己也是个丑八怪和废物！”
“那又如何，我还是广裕王府的准王妃，教训你们两个大不敬的相府女眷，也是理所应当吧，”她也没见过李云萧，怎么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今天教训我是已经给了，若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就不是发疯、打几个巴掌那么简单了，我怕到时候神志不清，割了你们的喉咙！”
两人同时下意识用手挡在脖子前面，生怕钟毓婉现在就动手杀了她们。
钟毓婉见了不由得嗤笑，真是两个蠢货，在这里浪费她的时间。
“你别太嚣张，钟毓婉，”钟毓晴恶狠狠地说，“今日人手不足，来日我一定要将你抽筋拔骨，别说你是广裕王妃，即便是皇妃，也要杀了你！”
真不知道她哪里来得这么大怨气，如此对待同父异母的姐姐，看单娇那模样，应该是以前不得宠，等到钟毓婉的娘亲死后才有机会执掌钟家后院，不然也不会这么对待钟毓婉。
不管是为什么，这两个人在最好是能别来再招惹她，不然别怪她手下不容情。
在单娇走之前，阴笑说：“广裕王也是个脾气古怪的主儿，你们真是配，要是你娘当年也识相地去嫁一个废物，何须死得如此凄惨。”
听这意思，是她杀的钟家原配，钟毓婉沉下眼神，不知道是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情绪作祟，还是她做自己对单娇厌恶，此刻，下定决心早晚要杀了她。
“小姐，你没事吧？”喜儿被打的脸肿起来，还来问她有没有事，钟毓婉真是又气又无奈，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
“我没事，都说了让你躲起来，傻丫头，怎么不听话！”
“不是奴婢不想躲，而是夫人说等小姐回来要教训一番，奴婢这才去劝夫人不要伤害大小姐……”
见喜儿脸上伤得这么重，她不想再训诫，只是说：“做人莫要愚善，在她们面前，我能保护的了自己。”
找了一圈，也没在房间里找到治疗伤口的药，她不得以翻过，墙头去仓房里找一找。
路过旁边院子的时候正看见单娇气急败坏的和钟贤培说着什么，她靠近窗户偷听，果然是在说她的事情。
“老爷，你这个大女儿真是越来越疯了，居然敢伤了我和晴儿，你看看！”她谄媚的样子真是让人作呕，听了让人起鸡皮疙瘩。
“夫人别生气了，”钟贤培习惯了她这般抱怨，“毓婉后日就嫁去广裕王府，成了广裕王妃，也是不容易啊。”
“此话怎讲？”
“听说广裕王这些年癔病加重，有时候话都说不清楚，人都认不得，她若是嫁过去，不知道要受多少苦，这都是她的命。”
假慈悲，钟毓婉心想，若是真的心疼她这个女儿，不说抗旨，就是对她好上个几分都无法做到，哪里有为人父的心肠，只关心自己的仕途和钱财罢了。
“原来是这样，”听到这话，单娇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那还真是苦了婉儿了，可惜皇命难违，也不知道为什么皇上要将她许给广裕王。”
“那是因为……”他摇头，“那是因为婉儿的母亲在世时候曾经救过皇上的命，皇上当即许诺了这门亲事，谁知道出生的广裕王是个有病的废物，这几天才从永州回来，婉儿自己后来也疯了，可当真是苦命鸳鸯。”
听完这话，钟毓婉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被嫁去广裕王府，还有这层关系，不知道皇上知道了救命恩人的女儿被相府中人折磨会是什么反应。
她离开墙角，走到库房，见门口锁着锁，拔下头上细木簪，三下五除二就打开了锁，走了进去。
相府果然富贵，这库房里珍珠翡翠，古玩字画一个不少，她从抽屉里找到了御赐的金创药，顺走了一本药典医书，不拿白不拿。
回去之后发现喜儿在收拾屋子，只得把她拉过来，仔细涂药。
这药不愧是御赐的，药效快，不一会儿喜儿的脸就消了肿，完好如初。
想起来多年之前的一个下午，她在郊外崴了脚，李云川却忙于政事没空理她，想来也是不愿管。
后日她就要嫁给另外一个人，还真是“命途多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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