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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饭的感觉很爽,当恶毒后娘的感觉也很爽。
下午她带着几个孩子去地里干活,借口自己头晕,在地头躺了一下午,顺便做做监工。
齐向兰中午得了教训,晚上这顿饭做得味道正好。
不过因为中午的剩饭剩菜没吃完,几个孩子还是只能吃咸菜夹生饭。
姜时好一个人吃着新鲜的饭菜,心里别提多舒坦了。
可是,没钱的感觉,一点都不爽。
晚上躺在炕上,姜时好摸着自己空荡荡的钱包,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大耳刮子。
得,一切都是自找的。
她得努力挣钱,积攒实力,齐青松身居高位,虽然是以后得事情,可他现在毕竟还是个举人,自己一个平头百姓,想要找他报仇,也没有那么容易。
而且,爹娘上辈子被自己伤了心还不算,还被连累,失去了性命。
除了要报仇之外,自己这辈子也要弥补爹娘,让他们过上好日子。
半夜鸡叫了头遍,她就从炕上爬了起来,穿好衣服,将头发用头巾包住,拎着杀猪刀出了门,直奔隔壁青石村。
两个村子相邻四五里地,姜时好走惯了夜路,半炷香的时间就到了地方,还没进村子,就先听见了阵阵猪叫。
来到村头第一家,大门敞开着,院子里一男一女正在烧水。
看见她,打了招呼:“好姐来了,又是这么准时,这水马上要烧开了。”
“张叔,张婶。”姜时好笑着跟两个人问好。
张茂才跟她爹是老相识,在甜水镇有个猪肉档,每天杀了猪,拉着去镇上卖。
她走进去,从墙上拿下一个围裙系在身上。
先跟着张茂才去猪圈把猪抓出来,绑好了,放在桌子上。
天还没亮,唯一的光源只有锅台上放着的一盏油灯,光线昏暗。
姜时好对准猪脖子就是一刀,快准狠,张娘子连忙将早就准备好的盆子放到猪脖子下面接血。
大黑猪嗷嗷叫了几声,抽搐了两下,就彻底断了气。
姜时好将猪毛秃噜干净之后,豁膛开肚。紧接着就是将猪肉分体。
分割猪肉的时候也要讲究技术方法。
刀要斜切下去,才显得膘肥肉厚,这样的猪肉才好卖。
姜时好手脚麻利,很快将猪肉分好。
又帮着张茂才将猪肉装上车。
忙完之后,她摘下围裙,洗了手。
张娘子将早已经准备好的钱和肉交到她的手上。
张茂才一边擦手一边念道:“这是真舍不得,杀一次猪就要给你一钱,外加二斤猪肉。可是没办法,谁让这镇子上就数你跟你爹杀猪杀得好,你爹嫌弃我们家离得远,不愿意过来,就只能找你干这个活。”
姜时好将钱放好,笑道:“您也不亏,杀猪是个技术活,您这猪肉色泽好,卖相好,不然的话,您一天卖不完一头猪,还得拉回家来,保存不当,猪肉就变味了,第二天只能贱卖。”
张茂才哈哈大笑:“那倒也是,之前一天只能卖半头猪,现在一天一头猪,我早早地卖完,的确是少了不少损失。”
姜时好看着手上的那条肉,一斤左右,按照以前的惯例,这肉她拿回家,都是给那几个孩子吃了,他们正在长身体的时候,她这个后妈,真的竭尽所能,将最好的都给开了他们。
可是现在,姜时好改了主意,她指了指竹篓里放着的猪下水说道:“张叔,换一下吧,把猪下水给我,这肉我就不要了。”
张茂才纳闷:“那猪下水又不值钱,你要它干什么?”
猪下水味道重,不好处理,以前杀猪都是直接当成废料扔掉,现在有穷苦人家吃不起肉,才会花两个铜板买一副猪下水回去打打牙祭。
秀才家里毕竟是体面人家,哪能吃这些东西。
“您别管了,我要它自然有我的道理。”
她娘教过她一个卤肉的秘方。
卤出来的肉能多放一段时间,味道也更香浓。
只是卤肉不便宜,普通百姓也没多少能吃得起的,可这猪下水便宜啊。
肯定有市场。
想要跟齐青松斗,光靠杀猪,能攒多少钱,她还是得想办法让钱生钱才是正道。
“行啊,你喜欢,那就拿走吧。”
张茂才过意不去,将四个猪蹄子也给她装在了竹篓里。
“这下水你也不能就这么拎着回去,竹篓给你用吧,明天再给我们拿回来。”
姜时好道谢。
“瞧给你小气的,一个竹篓而已
,你就给了好姐又能怎么样呢?”张娘子从屋里出来,听见这话,不由得抱怨丈夫。
张茂才想了想道:“行啊,给你就给你吧。”
“谢谢张叔。”姜时好笑道。
有了这竹篓,她能省不少力气。
张娘子给她端来一杯早已经泡好的凉茶,让她润润嗓子,却借着光看到她头上的伤口,连忙关心的问道:“好姐,你这伤是怎么回事?”
姜时好将昨天发生的事情讲了。
她以前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恶毒后娘。
现在也不介意,让那几个畜生也出出名。
“这些孩子,怎么能这么狠心。”张娘子去屋里找来了伤药帮她上上:“要我说,你对那几个孩子就不要太心软,羊肉贴不到狗身上,隔层肚皮隔层山,不是自己亲生的,你就算是对他们再好,也是白搭,与其为他们累死累活的,还不如多操心操心你自己。不过话说回来了,我也知道我再怎么唠叨也没用,你鬼迷了心窍,偏要一心一意对人家好,我就是白费唾沫星子!”
“没有,张婶,你应该早点骂醒我的。”
姜时好一句话,让张婶的手一顿,药沫差点撒到她的眼睛里。
“知道就好,还没傻透腔,不算没救。”张娘子连忙拿出帕子帮她擦脸上的药沫。
“你爹娘要是知道你过得是这样的日子,肯定会心疼的。”张茂才问道。
“我爹——还是不知道的好,他心在应该是恨不得打断我的腿。”姜时好眼中不由的流露出悲伤的情绪。
“你爹——”张茂才欲言又止,随即话锋一转:“——他就你这么一个闺女,怕是宝贝都来不及,哪舍得打你?”
“不,张叔,你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