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姜漫愣了愣。
他能找到什么好地方？
上回他们一起去央城，应该也是他第一次去吧……
萧铨笑而不语，把小块苹果轻轻放进她口中。
“还记不记得，之前那个郑伟松欠钱不还时，我对你说过什么？”
姜漫抿抿嘴唇，他似乎说过什么欠钱不还，天打雷劈，还说……
“只要我想做的事，你都会帮我实现？”
“对。”男人的手轻抚她的发，声音低沉，“只要是你想的，我都会帮你实现。”
姜漫笑起来，她知道这只是句好听的话而已。
不过她很喜欢。
而等检查过后，确认身体没有什么大碍，他想完成的事，她也应该帮他实现了吧……
姜漫小脸一红，软软的靠在他肩头，笑容明媚就像窗台上那瓶迎风招展的小雏菊。
此时病房外的几个人，远远隔着玻璃窗看见这一幕，都心照不宣的互相看看，努力憋住笑。
“真是没想到，”程烈摇摇头，“老大还有这样一面……”
秦川笑道：“怎么了？”
“他以前哪让人靠他？”
萧斯皱眉，“他俩是两口子，都睡在一起的，靠一下有什么奇怪？”
“他以前……”程烈换个说法，“给谁削过苹果？”
萧斯噗嗤一下笑出来。
这一幕可千万别让老妈看见。
否则郑教授非要嫉妒死这个能把她儿子的魂勾走的小妖精不可！
就在几人说笑的时候，病房门打开，萧铨走了出来，给他们使个眼色。
几人又来到比较隐蔽的楼梯通道。
“老大，”程烈轻咳两声，压低声音，“您要我查的，我已经查到了。”
“怎么样？”
“赵鹏并不是老三家那边的。”
萧铨眸色暗了暗，这个结果在意料之中。
昨天他也是看到姜漫被赵鹏挟持，一时乱了阵脚。后来冷静下来仔细想想，就凭赵鹏这种人，三叔还真看不上。
“他也不是董事会派来的，”程烈把赵鹏底细查了个底朝天，“他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人。出身不怎么样，经济条件有限，勉强读了个大学，学的还是计算机专业。”
“这个专业如果不继续深造，基本是找不到什么好工作的。”
萧铨轻轻点头。
所以赵鹏才连续三年想考个体面工作，然而三年都没能上岸。
最后虚荣心作祟，找了个假冒的赵局长当远房亲戚，又想靠坑蒙拐骗弄到钱，中间还有个插曲——那个开法拉利的wendy。
人生真是一步走错，步步都是坑。
萧铨轻出一口气，沉声吩咐：“这一次他怎么害漫漫的，我要他十倍还回来！”
“是，那是自然！”程烈附和道，“不过老大，你……要不要缓一缓？”
“什么意思？”
程烈轻笑：“这次查赵鹏，虽然查到他跟老三家那边没关系，但我查到另一个点。”
萧铨眼眸微眯，听程烈继续说：“他假冒教练把姜小姐带出来，就是为了拿到姜小姐的论文，然后他好拿去卖。现在一篇不错的文章，能卖到上万块钱！”
“然后？”
“那个买家，是顾云帆！”
萧铨一惊。
程烈拿出调查到的证据，以及顾云帆在网上发的那个买论文的帖子。
“对了哥，”萧斯也说道，“我公司系统里收到一份辞呈，正是顾云帆提交的。”
“他跟你辞职？”秦川看向他。
萧斯坏笑：“他不是想攀你这个高枝嘛！”
萧铨沉默片刻，冷冷一笑。
“所以现在事情很明显了。”他看着他们，“顾云帆不甘心只在一家公司当个法务主管，而是想去一个业界知名的律所，当个真正的律师。但这些年他没有什么学术上的成绩，就想高价买论文，作为去你律所的敲门砖。”
秦川脸色变了变。
他经历过寒窗苦熬，最瞧不起这种投机取巧的人。
“我不会让他进律所的。”他严肃道，“如果他给我的那篇论文，真是姜漫写的，我一定……”
“你一定要让他进你的律所。”还没等秦川说完，萧铨勾唇道，“况且我猜测，他买论文并不是直接给你，而是给郑教授。”
“什么？”
“我妈今年会招两个学生。”萧铨看他一眼，“顾云帆在她考虑范围之内。”
秦川睁大眼睛，有些不容置信。
“我妈之前已经收到过一篇他的论文，对他挺欣赏。他应该是想趁热打铁……当了郑教授的学生，再去你的律所，也就能跟你平起平坐了，毕竟都是一个老师教的！”
“这……”
跟这种人平起平坐，秦川只觉得羞耻。
“先按兵不动吧。”萧铨按了按他肩膀，“就按照顾云帆设计的路线，跟他一起走。”
“嗯？”
萧铨挑挑眉，露出猛兽一样狡猾而睥睨一切的笑。
秦川会意，也轻笑一下。
上天要让一个人灭亡，必先让其疯狂。
“我懂了。”他轻声道，“等他来律所之后，他的好日子还在后面！”
……
丁如雪凭着记忆，拼拼凑凑写了一篇论文，终于在时钟指到清晨六点的时候，按下了发送键。
她体力几近透支，头晕眼花，站起来时差点一头栽在地上。
赵鹏没有去扶她，只是假惺惺关心两句：“没事吧？要不要喝点热水？”
丁如雪紧咬着牙。
天气又闷又热，她赶论文赶了一夜，浑身都让汗湿透了，他还问她喝不喝热水？
丁如雪只觉得心寒，从里到外，都凉透了。
她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到厨房，想给自己弄点吃的，然而没过多久从客厅里传来一阵近乎疯狂的欢呼声。
“怎么了？”丁如雪苍白着脸跑出去。
赵鹏在沙发上跳着，手舞足蹈。
“买主说，这个论文写的不错！有些关键点还是能用上的！”
丁如雪无奈的看他一眼。
几个关键点都出自姜漫之手，而顾云帆当年在法学院也算是个佼佼者，当然有眼光能看出好坏。
“什么？”赵鹏握着手机，脸色一变。
丁如雪不知他看到了什么，也赶紧走过去。
只见顾云帆发来两行字：“原来你女朋友和姜漫是旧相识？真巧，我跟姜漫是同事。这样吧，你找时间来我的办公室，只要你能从姜漫电脑上找到原文，我马上把剩下的钱打过去，而且给你双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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