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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卿不知道如何形容那样的白。
皎洁清冷?又或者是苍白如纸?
她出神之际,被一双修长的大手扯住胳膊,不等她反应过来便合衣跌入了浴桶之中。
她挣扎着想要浮出水面,可那双大手却用力的按压着她的脑袋,逼她往浴桶深处前行。
似乎是碰到了可怕之物,沈南卿紧紧闭上双眸,即便泡在水中,整个人也热到发烫。
窒息感让她无力挣扎,她以为就要溺亡时,又被人捞出水面。
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湿透了的衣衫贴合在她的身上,面前的男人更是浑身滴水。
“本王说过,本王的女人,做人做鬼都要是干净的。嗯?”
祁执低沉寒冽的语气中,怒意明显。
攥着她肩膀的那双手随着他的语气,又用力了几分。
“南卿不解,王爷明知道南卿只有王爷一个男人,为何还要这样?”
沈南卿稍作喘息,这才感觉自己捡回一条命来。
可她心中属实委屈,面对祁执无故发疯,她不免也有些怒气。
“若是少夫人想被人抱,本王打断你的腿,你便可日日被人抱着了。”
祁执见她露出这般无辜的表情,冷哼一声,将她又按进了浴桶之中。
沈南卿此时才明白,他今天发作,是因为贺知胥抱她回凝香居...
浴桶本身就不大,祁执就那样站着,她弓着身子在水中挣扎,一双无处安放的手只能不断地寻找着浮木...
浴桶里的水波涛汹涌,打湿了地面,成了一片汪洋。
软榻之上的被褥这一夜也被换了两三次...
沈南卿醒来时,屋内已经不需要点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屋里又换了一桶水,祁执正坐在水中闭目养神。
她环视着这间房,似乎跟昨日不太一样了,她即便身着单薄,也不觉得冷。
最后视线落在铜镜前的匕首上,那是他的贴身佩剑,锋利无比...
她缓缓坐起身,拿起一旁不属于她的干净衣服套在身上,悄无声息的朝着铜镜走去。
金色面具下的那双眼睛,缓缓睁开,嘴角露出一抹杀虐般的自嘲来。
她还当真是眼尖,一眼就看到了那把能至他于死地的匕首。
他缓缓闭上眼睛,敛起通身上下杀意,静待沈南卿的靠近。
如此也好,只要她对他动手,那他便能趁着此时杀了她。
这一切就都结束了...
“王爷。”
沈南卿就这样站在了祁执身后,她弯腰前倾着身子,脑袋险些都要放在他的肩膀上...
“说。”
祁执依旧紧闭着双眸,似乎是在给身后之人机会,让她拔刀相向。
“南卿曾说过,王爷是南卿的第一个男人,便也会是此生唯一的男人。
倘若南卿有违此誓,不用王爷惩罚,南卿会自戕而死,绝不苟活。”
说着,她那纤细的手指轻放在他的肩膀之上,慢慢的摩挲着...
“可南卿身负血仇,容不得半点差池。望王爷给南卿一段时间,等南卿处理好身边杂事,改头换面,此生跟在王爷身后,再不离开。”
“哦?少夫人攀上了大理寺司宴,转身就将本王当成傻子来戏耍?”
祁执依旧紧闭双眸,不过语气中全是嘲讽。
她惯是会说这些花言巧语,等他卸下防备之事,便是她拔刀相向之时...
“司大人只不过是看南卿心诚,又不好拒绝,便让南卿抄写卷宗,知难而退罢了。”
沈南卿闻声毫不犹豫的摇摇头,她从未想过要借司宴之手除掉祁执。
前世,祁执因她而死,这一世,她不想再因为自己从而牵连到祁执...
“是看到了关于本王的卷宗,想要找机会,杀了本王?”
祁执缓缓睁开眼睛,感受着身后女人的动作,依旧没有任何防备的动作。
“王爷不用在试探南卿了。”沈南卿从袖口中拿出匕首,举到祁执面前,一字一顿道:“王爷应该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想要王爷的命。
但是南卿从未想过要伤害王爷,这把匕首是用来试探南卿也好,还是王爷无心也好。
南卿希望王爷日后不管在府中还是宫中,都有武器傍身,莫要轻敌。”
她虽然不确定贺知蓝会不会将泠娘的存在告诉夏太后,更不知道贺知胥会不会在一次次失利之后,会不会用泠娘的毒虫或者香料来加害祁执?
如果这件事被夏太后知道
,祁执平日里免不了要进宫面圣,若不小心防范,定会中招。
哗啦...
祁执闻声起身,一把将身后的女人禁锢在胸前,那把匕首掉到地上,惊动了门外的暗卫。
“王爷!”
“无事,告诉觉夏,贺少夫人午时之前才能回去,让她先走。”
祁执看着怀中放弃挣扎的女人,心中不免烦躁。
听着她口是心非的话,他难掩心中的恨意。
“王爷,我此时不回去,贺府定会发现端倪...”
沈南卿绝望的靠在他怀中,如同一块浮木一般只想就这样停靠...
她已经尽力了,可祁执忽而狂躁忽而阴鸷,她有心想与他为伍,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跟本王无关。”
祁执单手夹起怀中的女人,一把将她扔到了床榻之上,他则是快步走向屏风穿上衣服。
“王爷,求您放我回去吧。”沈南卿约莫知道祁执不会放过自己,她开口时并未有任何的情绪...
“午时之前会让你回去。你若是想死,匕首留给你,不过你死后,那封血书会在城门前悬挂数月。”
祁执扔下一句话,便匆匆离去。
沈南卿无助的躺在软榻上,看着满屋子的狼藉,只觉得这一切就好似她现在的人生一般。
杂乱无章,根本看不清楚前路在哪里。
回到凝香居的觉夏,正六神无主的跟识秋守在门外,生怕贺知胥或者老夫人突然而至。
临近巳时,见到贺知胥出府公干,并没来凝香居,觉夏和识秋不免松了一口气,用不了多久,少夫人就能回来了。
“觉夏姑娘,我奉老夫人之命前来请少夫人过去,事关中馈账目,耽误不得呢。”
郭嬷嬷说着便瞥了一眼凝香居的院子,脸上挂着的是幸灾乐祸的笑。
沈南卿入府三年多,每日卯时起清点账目,辰时后便让府中丫鬟小厮齐聚说些要紧事。
今日都巳时了,凝香居依然大门紧闭。郭嬷嬷本就记恨着沈南卿,自然不会放过任何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