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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盯着赵明晟,眼神不善,这个庶子除了容貌,其他方面并不出色,而且还是残疾,从小到大一直做轮椅,在府里也没什么存在感,从不争抢什么。
今日他应对官差居然十分从容,最让她意外的是,刘府尹居然对他很客气。
难不成老二藏拙了?打算趁此机会把赵鸿曦踩下去?
赵明晟面无表情的打招呼:“母亲,这位是京都府衙的刘府尹,奉旨调查王蛟溺亡一案。”
老夫人收起不满的神色,客客气气的开口:“刘府尹辛苦。”
刘府尹跟老夫人就没那么客气了,他有些傲慢的开口:“老夫人,王蛟溺亡一案有颇多疑点,陛下口谕,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本官有几个问题想问老夫人。”
老夫人面色有有些不满,刘府尹对赵明晟态度客气,凭什么对她就那么傲慢?她实在想不通。
刘府尹让身后的下属先去调查,以免老夫人在这里拖延时间,王蛟住处的东西被人动了手脚。
十几个官差旁若无人的往里走,老夫人厉声阻拦:“站住!谁让你们私闯民宅了?”
刘府尹扯了扯唇角,提醒道:“老夫人,我等是奉旨查案,并非私闯民宅,老夫人在这里横加阻拦意欲何为?”
“我并未阻拦,只是觉得王蛟之死并无疑点。”老夫人知道王蛟擅长易容的事情一旦被查出来,赵鸿曦一定有不小的麻烦,说不定连差事都会丢了。
“有没有疑点您说了可不算,得查一查。老夫人,莫非是想抗旨?”
赵明晟看出来老夫人的紧张,但她当初做什么去了?谁让她把儿子教的蠢笨自大的?
“母亲,大哥还在宫里接受陛下盘问,您在这里说什么也没用,还是让开吧。”
老夫人只好让开,眼睁睁看着赵明晟带着刘府尹往里走。
她伸长脖子往大门口方向看去,希望苏君宛能早点回来,有苏丞相帮忙说话,她儿子才能顺利的过了陛下那一关。
王蛟在护卫房有一间单独的住处,房间不大,东西也简单,一张床一套桌椅,一个箱子,仅此而已,不过箱子上了锁。
刘府尹命人砸开,失望的是箱子里只有一套换洗衣物,还是王蛟自己的,并无不妥之处。
但根据王蛟媳妇李二娘的描述,王蛟是有些真本事的,比如会易容,所以肯定有别的东西。
“仔细搜查。”
搜查的官差经验丰富,敲一敲墙壁,敲一敲第砖,还真的在床底下发现了几块松动的地砖,扒开地砖,下面是一层隔板,隔板下面是一个箱子。
“大人,有东西!”
官差暴力砸开了铜锁,箱子里面最上面是三张人皮面具,其中一张跟赵鸿曦的脸一模一样,另外两张是陌生的脸。下面是两套质地上乘的男子衣服。看布料可不是王蛟这种人能有的。
再下面是一个鼓鼓的荷包,荷包里面放着十张银票,都是百两面额一张的,再下面是几块银锭子,看样子大概三百两。
官差将搜查出来的东西登记造册。
刘府尹拿着赵鸿曦的那张面具仔细端详,赵明晟也在一旁看:“刘府尹,王蛟溺亡那日,我大哥声称王蛟是偷了他的东西,这就是赃物?”
“赵二爷,这可不一定,这些东西的来历,要好好查证一番,不能随意下结论。赵二爷也是永宁侯府的人,所以您就不便在这里待着了,若是有需要,本官虽是会找您问话。”
赵明晟轻笑一声:“我也有嫌疑?”
刘府尹:“永宁侯府所有人都有嫌疑,都要查问。”
赵明晟也不反驳:“大人职责所在,我不敢阻拦,只是我想提醒大人,府里的护卫一向由大哥掌管,我三弟并不插手。”
刘府尹道:“本官不会冤枉任何一个无辜之人,二爷放心好了,还请您回避。”
府里的护卫和小厮、丫鬟婆子都被集中起来,单独问话。
苏君宛换了一套衣服,急匆匆往外走。
门口两个佩剑的官差直接拦下了她。
“赵夫人,大人有令,永宁侯府的人一律不能外出,配合大人查案。”
苏君宛微微拧眉:“我记得你们只是奉旨查案,可没拿着拘禁的圣旨,你们可知拘禁官员家眷是什么罪名?”
那官差不吃她那一套:“大人既是奉旨查案,自然能根据案情采取必要的手段,请夫人配合,不要为难我等。”
苏君宛攥了攥帕子:“我父亲是当朝丞相,你们也敢拦我?”
“对不住了夫人,您不能出去。”官差还是坚持。
苏君宛不能硬闯,否则就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是查到了什么吗?”她语气软了些,很担忧。毕竟王蛟是她害死的,并且人皮面具也是她放回去的,做事的时候虽然谨慎小心,考虑周全。但她还是怕刘府尹查出什么蛛丝马迹来。
她还示意杜鹃把荷包塞给官差。
官差推开杜鹃的手,冷冰冰道:“无可奉告,夫人请回。”
苏君宛只能返回。
官差吩咐下属:“把此事告诉大人去,我瞧着赵夫人很不正常,好像想遮掩什么,说不定是想给赵主事报信。”
一个衙役快速抛开报信去了。
苏君宛回到芙蓉院反倒镇定下来,刚才的慌乱是她故意的,她就是要让官差觉得永宁侯有问题。
杜鹃有些担忧:“夫人,我们磨蹭了这么久才出门去找丞相,若是老夫人知道了一定会训斥您的。”
苏君宛冷声道:“她现在可没心思管我,她担心她儿子还来不及呢。”
杜鹃道:“那倒也是。”
苏君宛分析:“王蛟的东西肯定被人发现了,等会儿肯定会有人来盘问我们,你们就按照咱们商量好的回答,慌乱一点也没关系。”
杜鹃和芍药都郑重的点头。
不多时,就有官差来了,让芙蓉院的人都去前厅等候问话。
苏君宛到前厅的时候,侯府的主子们都已经来了不少,吴姨娘和赵明晟、赵香莲,还有赵明鉴以及安媚娘,都各自找座位坐着,一句话也不说,人人都黑着一张脸,对官差如此折腾的做法十分不满。
“大嫂,莫要慌张,他们只是问几句话。”赵明晟刚刚安抚苏君宛一句,屋子里的官差就发话了:“不许交头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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