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喝，喝光它。”
林玄策恋恋不舍的看了酒葫芦最后一眼，索性背过身去。
不对劲，很不对劲儿。
他这个四师傅嗜酒如命，从来都是他抢别人的酒喝，什么时候见过他肯把自己的酒让出来？
陈海皱起眉头，干脆不喝了，开门见山的问道：“四师傅，你还是跟我说实话吧，这酒到底有什么说道？你非逼我不可。”
“老夫逼你了吗？你爱喝不喝，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林玄策劈手夺过酒葫芦，想喝他又不舍得，可纠结了。
陈海想起了怨和尚说的那些话，什么运气好，什么化龙古道，他现在想起来还一头雾水。
还好他现在身边坐着一个老家伙，不问白不问呐。
陈海打起精神，走过去跟林玄策并肩坐在一块：“四师傅，问你个事呗？”
“你要问啥子？”林玄策头也不抬的说。
“什么是化龙古道？”
陈海问得很直接，林玄策抬头瞥了他一眼，眼神意味深长。
陈海急了：“你别跟我说现在这事还不能跟我说，人家都打上门来了，有些事我该知道了。”
“你真想知道？”
“你说呗。”
林玄策点点头：“七十年前，也就是民国后期，世上最后一头真龙堕亡在荆门卫丁伐市。民国政府就在这个地方设下英雄宴，广邀能人异士，商议如何处置那头真龙的尸体。后来嘛，这些能人异士为了能多分点龙肉大打出手。这就是所谓的丁伐之乱。这事后来闹得越来越大，战火很快就蔓延全国，当然战火仅局限于咱们这个圈子。东瀛的能人异士一看咱们华夏的异士圈乱起来了，立马出兵，不出三个月就攻占了东三省，接着他们以东三省为大本营，逐渐蚕食华夏版图，于是咱们便就有了八年抗战。”
“然后呢？”
林玄策叹了口气，神情怆然：“后来那些东瀛小鬼子也抢到了些龙肉龙骨，他们很有研究精神啊，拿到龙肉就开始做实验，最后还真叫他们研究出点东西。”
顿了顿，林玄策继续说道：“他们吃龙肉，喝龙血，在龙血龙肉的改造下，他们身体逐渐长出龙的特征。正所谓龙生九子，各有不同。运气好的能化成真龙，运气不好的便就成了龙子，化龙古道就是这么来的。”
“就凭东瀛那帮小矬子也配吃龙肉！糟蹋东西。”
陈海愤懑不已，恨不得穿越到那个时代，把那些胆敢染指龙肉的东瀛人全都杀光。
林玄策呵呵一笑，然后说出一句令陈海始料未及的话来：“也不算糟蹋东西，反正最后都便宜了我们昆吾山。”
“什么意思？”陈海一脸不解。
“听说过豢龙氏吗？你掌门师尊身上就有豢龙氏血统，他还得了豢龙氏完整传承，不然你以为咱们是怎么压得住东瀛那帮能人异士的？”
林玄策神秘一笑：“当年我跟你掌门师尊四处抓捕东瀛龙武士，抓到一个就扔进困龙井。你可知《九龙图》是怎么绘出来的？”
陈海想了想试探的说道：“难道跟那些东瀛龙武士有关？”
“你说对了。”林玄策笑得格外开怀：“他们懂个屁的龙啊，化龙之术，咱们昆吾山才是行家！”
陈海心里隐隐感到有些不安。
豢龙氏、困龙井、龙武士，这些词汇连起来很容易让陈海这个刚刚踏上化龙古道的年轻人产生不好的联想。
他不得不思考这样一个问题：掌门师尊在他体内种下《九龙图》会不会有什么企图？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这个道理他很早就懂。
可是……
陈海抿了抿嘴唇，眼眸低垂，脸上露出陷入挣扎的神情。他的反应林玄策全看在眼里。
陈海是在他手底下长大的，陈海现在在想些什么，他怎么会看不出来？
“你还想问什么？”林玄策决定给他一个机会，如果陈海问了，他就实话实说，绝不藏着掖着。
到头来陈海还是不愿对他掌门师尊有所怀疑，脑筋一转便换了个问题：“我说四师傅，你们给我定下这门亲事，是不是也跟化龙古道有关？”
“你问这个？”林玄策颇感意外。
陈海嘿嘿一笑，笑得有些牵强。
林玄策恨铁不成钢，抬手就在他脑门上弹了个脑瓜崩：“你啊，我该说你点什么好。”
“四师傅，你别打岔，你就说到底是不是？”陈海担心在那个问题上太过深陷，于是赶忙转移话题。
“白家老祖宗有根龙骨打造的拐杖，我们这些老家伙都谈好了，什么时候你把人家白绫娶进家门，白家老祖宗就什么时候把那根龙骨拐杖送给你。”
“听您这意思，我非娶白绫不可呗？”陈海为难起来，毕竟他跟白绫之间还隔着一个王澜溪。
“咱们昆吾山图他们白家那根龙骨拐杖，他们白家图抱上咱们昆吾山这条大腿，你们俩算是各取所需，你娶了人家就是了。大不了你们俩以后就各玩各的。”
陈海听罢瞠目结舌，听听，听听，这像是七老八十的老家伙能说出的话？还各玩玩的，年轻人之间都少有玩得这么开的夫妻。
“轮会玩，还得是您会玩。”陈海竖了个大拇指，半敬佩半戏谑的说道。
“你以后得小心点了。”
林玄策冷不丁跳了一个话题，害的陈海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林玄策可不管他能不能跟上，自顾自的说下去：“凡是踏上化龙古道的人彼此之间会产生某种玄妙的感应，哪怕相隔万里你们都能模糊感应出对方的位置。”
“我怎么感应不到？”陈海大吃一惊，在大逃杀游戏中玩家暴露视野阵亡的几率便会直线飙升，
他可不想这么快就暴露视野。
“等你在化龙古道上走得再远点就能感应到了，今天就先聊到这儿，老夫得回山上睡一觉了。”
林玄策走了。
他跟了陈海一路就是为了说这些事儿。
列车到了下一站。
国家秘密安全局联合当地铁路民警把整列车的乘客扣了下来，该安抚的安抚，该面谈的面谈。
总指挥是陈海的老熟人了，秘密安全局运城分局长杨青。
看在陈海为运城分局出过力的份上，杨青并没有为难他。
俩人简单聊了会儿，杨青就安排专车把他跟王澜溪送回枫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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